家乡的老屋
□ 包 蕾
老屋承载着我少年最美的回忆,谨以此文纪念逝去的祖母和老屋。——题记
老屋活在我的梦和记忆里,多少次魂牵梦萦中,奶奶在老屋的院子里洗衣服、摘菜、平整花园,还有我在大杏树下享受肉厚味美的果子……
四年前的一天,我回到了老屋。老屋的大门是旧式的红色大木门,门上两个铁扣环中间依旧挂着那个黄色的铜锁,大门前的水泥台阶很干净,应该经常有人过来打扫,不过包裹大门的黄土院墙已经有些塌落,墙体还有很大很深的裂缝。妈用钥匙开锁,我心中有期待、有迟疑。
当门被打开时,荒废、颓败、老旧映入眼帘,五味杂陈的感觉瞬时涌上心头,我记不清当时我步入院落的步伐是快是慢。因为是冬天,满眼荒芜,心中一股刺痛,院子被荒土覆盖,踩上去很松软,没有分毫绿意,台阶上的水泥皮也大片脱落,窗户上尘土深厚,防盗钢筋上锈迹斑斑,屋门曾经正红色的油漆皲裂,一碰就掉。房间在靠大门的一侧,共有4间红砖瓦房,依大门第一间的厨房可睡觉、做饭、看电视、烤火、烧水……房间不大,却深藏着很多美好的记忆。
我清晰地记得,上高中的一个假期,去老屋路上的轻松和惬意。在车上,我的天真再次被唤醒,风儿轻柔,晴空万里,我忍不住打开车窗,肆意地吸吮车子驰过的气息,有泥土和花草的味道。我小心翼翼地伸手到车窗边,听说有个抓风的游戏,伸开手掌再弯曲,任凭风儿在我指缝间游弋,实际上抓不到但感觉很妙。
曾记得,我背着书包蹦跳着来到巷口。老屋是巷子里的第一座土房子,我疾步而行,来到门前。门是虚掩着的,奶奶在家。进门,我的一声响亮的“婆”喊出时,奶奶迈着碎步小跑出来迎我,清晰的一声“哦”,满是宠溺和欢欣。我一把抱住她瘦小的身体,接连叫了几声“婆”。
在暖阳的映射下,奶奶的小脸更加红润,“我的娃,快进屋,婆给你做饭!”奶奶准备饭菜,我在院子里转悠。院落不大,却干净整洁充满生命力。那棵老杏树枝叶繁茂,黄中透红的杏子令人垂涎三尺,我在树下找掉落的,拾起一个,擦擦杏子的绒毛便送入口中,大快朵颐,真甜;青葱长得很密集,正是炒菜腌菜的好材料,还有葱花在风中摇曳;大片大片的小白菜、小芹菜和卷心菜都是奶奶的杰作,叶子肥厚清脆,凉拌、烩面、清炒,一道道菜品已然在我眼中排列开来……
我和奶奶坐在土炕上聊天,聊她年轻时和爷爷的故事、她一人拉扯伯伯爸爸姑姑们的艰辛、幼时的我最爱唱歌……在她口中娓娓道来,一句句在我脑海中构成一幅幅图景,我仿若置身其境,却又很难感同身受。静静地倾听,细细地端详,奶奶也老了,头发花白,老年斑更多了,好在面色红润。
最后一次见奶奶,不是在老屋,奶奶年事已高,需要随时有人在侧,所以在大伯家。我带着未婚夫去见奶奶,而在这之前,她生了一场大病,我不在身边。大伯迎我们进屋,奶奶笑着坐在炕边,我立马上前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她腿旁,像以前那样细看她的面庞,头发银白,眼窝深陷,小脸瘦削,脸色蜡黄,奶奶怎么这样老了?我握着她的手,她抚摸我的手,我们哭了好久…… 去年,奶奶仙逝,几月后,经过一场场大雨的冲刷,孤独的老屋有了更大更深的裂痕,甚至有坍塌的危险。
奶奶去了,老屋也去了。
爸爸耗费心血和气力,拆了老屋,盖好了新房。奶奶去世时我不在身边,老屋最后的容颜我也没有亲眼看到。
这夜的月儿很圆,像极了那晚的明月,遥望老屋的方向,期盼梦里再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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