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味道
□王文凯
静静地走在西湖公园里的健民路上，独自一人。
万籁俱寂，只有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在这黑漆漆的夜晚笼罩着这个世界，伴着那“簌簌”的声音。我假装心不在焉，可冬天的苍白无法掩饰内心的希冀。雪花落在我的头发上，衣服上。这漫天的飞雪，正在张开怀抱等待着我，试图拥抱住我，融入我的生命里。
我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一种不知名的味道，淡淡的，冷冷的，说不出来的味道。我伸出手想把她揽过来嗅嗅，可是，倏忽间，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快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丁点儿留在我的鼻翼间流动回旋。我的心多了份激动，刹那间，孤独寂寞恐惧的心情随着这味道的出现而兴奋了起来。
“ 下雪了，下雪了！” 眼前似乎跑过两个小孩，跑着跳着追逐着，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
我停下来，弯下腰，向这个精灵问好。我看她拈拈身上的泥土；我看她为自己穿上无形的嫩滑的羽衫；我看她闪耀出圣洁的光辉。我就这样看着她，就这样。
她的温度划过了我的指尖，我一惊，倏地收回了我的手指。可是，她已经在我的指尖融化。我慨叹，它这是何苦呢！反正太阳出来了它就会融化的，为何这么快就以这种形式瞬间结束自己的生命呢？雪花沙沙，她仿佛在回答：“我不后悔，融化后，我会渗入大地，滋润着草木，让它们茁壮成长。我延续着草木的生命，草木延续了我的梦。 ” “ 你的梦？” 我不经意地低吟出轻微的声音，惊奇着，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我知道，雪花这样做，那是不让接受恩惠的植物们知道她的一番苦心，不求得到这些植物们的回报，她想的是看到植物们健康成长葱葱郁郁的样子和迎着阳光灿烂的微笑。
想到这里，我仿佛看到了雪花也在笑，并且摇曳着身姿，边舞蹈边歌唱，一派幸福的味道。在这朦胧的思绪里，我仿佛看到了一缕阳光普照着大地。
抬起头望望四周，竟是阳光灿烂的样子。公园里塑胶的健民路红彤彤的，一路向前延伸，就像一块红地毯铺过去，仿佛看到好些人在上面散步的散步，跑的跑跳的跳。路边的草坪葱葱郁郁，树林里氤氲着淡淡的雾气，坐在排椅上的大爷大妈开心地聊天，仿佛述说着他们曾经的怀春故事，忆起过去生活的艰辛，夸赞着今天的生活美好。还有那些一对对的少男少女，来到了桃花树下，嗅着花香，用那顶尖的华为手机拍下了他们浪漫的爱情。那片竹林掩映的小道，那对依偎的恋人慢腾腾地相拥着走过来，把他们的爱情诠释出浓烈的缠缠绵绵的味道，让竹林羞羞涩涩，不过，你侬我侬的样子还真的羡煞路人。
“雪化了，雪化了！”我的耳边似乎又传来了孩童们拍着小手兴高采烈的欢呼雀跃声。这种心底里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中。
我深深地吸一口这空气中的味道，竟然有一种草木萌动后泥土的芬芳，还有那迎春花的花香。淡淡的花香里，不再是冷冷的让人惧怕心寒，乃至于孤独寂寞，而是阳光明媚，鲜花烂漫，春心荡漾。
我喜欢这种味道，怪不得吸一口竟然让我充满着希冀，嗅一嗅荡气回肠，五脏六腑痛快顺畅。朱自清先生说：“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是的，冬天不会赖着不走，春天一定会不请自来。一切的一切，都会自自然然地该来的来，该走的走。
这是春天的味道，有时淡淡的，有时浓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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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