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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策划 26

南宁晚报 2021-12-11 06:11 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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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下午三点,专案组第二次询问徐山川。冉咚咚询问,邵天伟记录,王副局长和其他成员看监控。冉咚咚为缓和气氛,先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了。”徐山川看了一眼手表:“不会太久吧,晚上我还有应酬。”

“你和夏冰清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是不是你强迫的?”冉咚咚开门见山。

“怎么可能?”徐山川轻轻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我和夏冰清是认真的,我们都已经商量结婚的事了。”

“第一次性关系你强没强迫她?”冉咚咚再问。

“没有。”他回答得很坚定。

“你说你们商量过结婚的事,但你们商量过结婚的时间吗?”

“时间无法确定,阻力来自沈小迎,她不愿意跟我离婚。我急了,就叫夏冰清直接去找沈小迎谈判。”

“是你叫夏冰清去找沈小迎谈的?”“是的。”“你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吗?”“沈小迎坚持不离婚。”“还有没有别的谈话内容?”“我不知道别的内容,她们都没告诉我。”

“你跟沈小迎谈过离婚这件事吗?”

“谈过两次。她说她从来不管我在外面的交往,何必折腾。这句话戳中了我的软肋。我喜欢简单,喜欢直截了当,无论是交友或办事。我不愿意在复杂的事情上浪费哪怕一分钟时间,吃饭时就连剥一只白灼虾我都嫌麻烦,家里的保险丝烧了我都会莫名其妙地紧张,有时我用力到出汗,是为了躲避那些耍心机的人。沈小迎称这叫‘简幻症’,即对现实怀抱简单的幻想,就像婴儿期那么单纯,本质上是拒绝心理成长。没办法,我就是个‘简幻’,希望世界保持原样,家庭和公司井井有条,不出任何乱子。”

“既然你想保持原样,为什么还提出离婚?”

“因为我爱夏冰清已经胜过爱沈小迎。”

“你想跟夏冰清结婚的念头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陷入回忆。他说结婚的念头产生于两年前,也就是跟夏冰清交往一年后。开始我只想把她当情人,没想到越跟她接触越爱她,哪怕分开两天也像分开两个月那样煎熬。她开始跟我交往也没想到要结婚,但越交往越想跟我结,她就像我爱上她那样爱上了我。她的眼睛是透明的,就像贝加尔湖的水那么透明,就像我派司机从四百公里远的森林里拉出来的山泉水那样没有一点杂质,整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她年轻漂亮,身材高挑,单纯可爱有活力,比起生了两个孩子的沈小迎当然有优势。结婚是她先提出来的,她提出来时我很抵触,到底抵触什么我一度困惑,最后发现抵触是因为我知道离婚比登天还难,于是尝试跟她分手。我从两天见一次面调整到三天见一次,然后慢慢调到四天五天都不见她。但到了第六天,两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好像分开这么久不是自己的决定,而是敌对势力在阻止和破坏。事实证明,我和她分开六天就是极限了,于是我又把见面的时间从六天一次调到五天四天三天两天甚至一天一次。我一边拒绝她结婚的请求,又一边担心她会放弃。如果她放弃,我会觉得生活没意思,就像菜里没油盐,弄不好我会倒求她。你不知道,每天有个人在你耳边嚷着结婚,你的心里会非常自豪,自豪得就像是一个重量级人物。而一旦这种声音消失,你就会失落,失落得像是一个废物。不可否认,在跟她结婚这件事情上我表现得摇摆矛盾,但现在仔细掂量,想跟她结婚的念头多于不想跟她结婚。

“你爱她吗?”冉咚咚故意重复第一次问过的问题,试探他是否说谎。

“爱。”

“可前次你说只是喜欢,到底哪一次回答是对的?”

“这次。”“她爱你吗?”“胜过我爱她。”“有没有她爱你的具体表现?”他想了一会儿:“她受了许多委屈,但从来没拒绝我的任何要求。最难的是我让她找沈小迎谈判,我以为她不敢,没想到她竟傻乎乎地真去了,也不怕沈小迎扇她,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去年我生日,她请人策划了一场生日秀,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生日秀。我知道她爱我。”

“听人说过她想除掉你吗?”

“那是开玩笑的,她曾多次捏着我的鼻子或掐着我的耳朵,说不跟她结婚就把我除掉,她要是真想除掉我早就除掉了。”说着,他发出一句感叹,“爱到深处是假恨,恨到深处是真爱。”

“你知道她想告你强奸她吗?”

“我又没强奸她,她怎么会告我?”

冉咚咚播放夏冰清传给她母亲的那段录音--先是咚咚咚的敲击声,接着夏冰清:“喂,有人吗?喂……”“这里好黑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听到有人在笑。”“别把我留在这个盒子里,我好害怕。”又是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喂喂,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没人知道我死了。”“让我出去,我要和大家待在一起。”“哎……我逃不掉了,逃不掉了,再见吧,再见……”

徐山川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地板上。冉咚咚问:“你知道这段音频录自何时何地吗?”

“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听见。”他回答。

“听完这段录音,你想到什么?”

“一个密闭的空间。”

“这是不是面试那天夏冰清跟你单独待在包间时录的?”

“是吗?”他的眼珠子往上一轮,“我不记得她说过这些话了。”

“她跟你好了三年多时间,你发现她背着你跟别的男人好过吗?”

“没有,她感情专一,这就是我想跟她结婚的原因。”

“她算不算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不是。她很纯洁,很传统,经常脸红害羞。”

冉咚咚戴上手套,从布包掏出一个透明的物证袋递到他面前。他先是好奇,然后表情忽然凝固。她问:“这个你认识吗?”他揉揉眼睛,再看一遍。那是一件白色的女性蕾丝内裤,上面沾着血迹。“你见过吗?”冉咚咚追问。他摇头:“类似的见过,但这一件没见过。”

“这是你跟夏冰清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时她穿的内裤。”

“我不记得了。”

“上面有你的精斑,血迹是夏冰清的,你强迫她之前她还是个处女。”

“我没有强迫,她是自愿的。”

“她是怎么自愿的?”

“她脱掉上衣,坐到我的大腿上,我没忍住,就吻了她。”

“一个你认为纯洁的传统的害羞的姑娘,在没有性经验的前提下,第一次见面就会主动坐到你的大腿上吗?她有那么放荡吗?”

他的脸忽地一沉,牙齿不经意地咬住嘴唇。冉咚咚说如果她是自愿的,她为什么要精心保存这条内裤?他不吭声,脸色越来越难看。冉咚咚放了一段录音:“今年清明节她回家住了三天。第一天晚上我就发现她的眼眶红了,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离开他,重新找一个。她说离开他就便宜他了。我说我们家可不帮别人培养小三。她说她正在逼他离婚。我说我们家不要二手女婿。她说那你要我的命吧。我气不打一处来,有失望有绝望有恨铁不成钢,就扇了她一巴掌。我不知道她会遇害,我要是知道,宁可扇她妈也不会扇她,现在我后悔得都想把这只手剁了。”

“这是夏冰清父亲的回忆,你见过她父亲吗?”冉咚咚问。

徐山川摇头。冉咚咚又放一段录音:“无论我怎么劝,她就是不冒泡,直到第三天中午她才打开门。我们以为她想通了,心里那个狂喜就像死了的人重新活了过来。没想到她不吃不喝直接出门,在院门口打了一辆的士。我和她爸也打了一辆的士,追到蓝湖边。她下车,我们也下车。她站在湖边的石头上,身子虚得就像一张纸。我们怕她出事,冲上去把她拉下来。我们越拉她她越要往水里扑,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眼看就拉不住了,我扑通一声跪下。我说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看着办吧,你前脚跳下去我们后脚就跟上,如果你没了,我们活着看谁?她好像听进去了,一头扑到我怀里哭了整整两个小时。她说妈你放心,我会陪着你们活着。”

“这是夏冰清母亲说的,你见过她母亲吗?”冉咚咚问。

徐山川摇头,但眼眶微微发红,为了忍住泪水,他不停地眨眼睛,似乎要用眼肌的力量把欲涌的泪水逼回去。“你也许没意识到你对她和她的家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说着,冉咚咚从皮套里抽出夏冰清那台红色电脑。他愣了一下,显然是认出来了。冉咚咚打开电脑,给他播放那段生日秀排练视频。当“祝你生日快乐”的合唱响起时,他泪流满面。

“除了她还有谁这么爱你?”冉咚咚说。他摇摇头。“赎罪吧。”冉咚咚递过一张纸巾。他没接,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对不起,我确实强迫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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