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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抹不掉的童年记忆

达州晚报 2021-10-15 09:51 大字

现在00后、10后的家长,一有机会就会花钱带着自家的小孩往山间跑,或者去果园采摘新鲜的果子,让孩子近距离的感受自然、亲近自然。但对于不少上世纪70、80年代的我们来说,生在自然里,长在乡野间,大自然是时刻与我们相拥的。捉竹虫、捉螃蟹、滚铁环、扒野地瓜等,是我们这代人永远抹不去的童年记忆。

虫子也是玩具

在农村长大的小孩,少有怕虫的。毕竟,从小到大,各种虫子就是我们从大自然获取的玩具。

我老家的房屋后有一片很大的竹林。每年七八月的时候,从地底下的泥土中冒出许多新竹笋,争先恐后地努力往上窜,生怕自己长慢了。每当这个时候,一种叫做竹虫(也有的叫笋子虫)的昆虫就活动起来了,它们有一身的硬壳和六对带尖钩状的足,还有一个像钢钻头的嘴,能十分轻松的在竹笋上钻个洞,然后吸食竹里的汁。妈妈告诉我:“被竹虫吸吮过的竹笋,过不了多久,就会从钻洞那里断掉或烂掉。”

在小伙伴的眼里,竹虫可不是害虫。我们反而觉得它胖胖的,十分可爱。只要一有空,大伙儿就会跑到竹林里去寻找那些小生命。我们一个个瞪圆了小眼睛,聚精会神地在一根根毛绒绒的笋尖上搜寻着,不时为发现一只胖乎乎的竹虫而欢呼。

为了捉到更多的竹虫,常常弄得自己满头大汗,有时候还会被它锋利的爪划伤,弄得生痛生痛的。虽然这样,我们却从来没怕过,还是兴致勃勃地在竹林里钻进钻出。

伙伴们将抓到的竹虫带回家,把它们的前足折断一节,再插入一根竹签,摇一摇,竹虫就会不停的飞,它们的翅膀能扇出风来,就像一个小小的电风扇一样。有的小伙伴甚至还把它们的脚取掉,然后撒上盐烤着吃。

抓螃蟹得讲方法

小时那时每到农历的三月间,在小河边抓螃蟹,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那个时节天气大多都是暖人的艳阳天,是抓螃蟹的最佳时机。我和平时要好的小伙伴们哼着小曲,邀约着拿上竹篓,一起去河边抓螃蟹。

抓螃蟹的工具很简单,就用一根一尺多长的铁丝,前端弯一个小钩就可以了。螃蟹打的洞很好辨认,发现岸边那些螃蟹洞后,将铁丝有钩的那头伸进洞里轻轻往外一掏,手到擒来,就把螃蟹掏出来了。小河里的那些石头下面,基本上都有螃蟹,只需把石头搬开就行了。石头一搬开,螃蟹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螃蟹,真是开心极了。

小伙伴们有一种特别的吃螃蟹法:烧螃蟹。烧螃蟹时,先将脚爪卸去,因为脚爪容易烧煳,不如生吃,还有点咸味。然后将螃蟹盖子顺着嘴眼线揭下来,把里边那些软软的东西全清理干净,就可以丢进我们捡的干树枝生起的火堆里烧了。当烧螃蟹的香味从火堆里冒出来时,一旁人都忍不住馋涎欲滴。烧好的螃蟹从火堆里掏出来,拍掉灰,一大群孩子便围了过来,把一只只螃蟹一掰两半按人头分吃。年龄大一点的伙伴便拿出小刀切成块,细细品味;年龄小一点的伙伴们则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

抓螃蟹的乐趣当然不在于吃,而在于抓的过程会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当你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搬开一块半大石头,躲在底下的螃蟹突然觉得被人脱去了背上的厚棉袄似的生出一股凉意,立即仓皇逃窜,你只需看个真切,伸出一个指头摁住它的背,它就插翅难逃了。抓螃蟹得讲方法,横着抓小脚爪上面的壳,远离那两把大夹钳。

滚铁环要掌握好平衡

铁环作为一种玩具,由两部分组成,一是铁(钢)条构成的圆圈,一是推动铁环前进的长柄。铁环的制作很简单,只要用胶钳将铁条(丝)或钢条弯曲成圈即可,大小仿如桶口。出于控制的必要,圆圈不可太大或太小,但尽可能做得圆一些,这样才有利于滚动。孩子们惊喜地发现,废弃的铁桶底部那个约一厘米宽的铁圈,将其拆下来便是十分理想的铁环。

长柄可用一根一米来长的小棍子或竹鞭充当,顶端嵌着一个U形的铁钩子,或干脆用一条尖端拗弯成钩子的铁丝做柄,这样倒更省事。

滚铁环的场地最好在平坦的路面,或坡度不大的草坡。如果是滚铁环的高手,即使是崎岖的山路或凹凸不平的村巷,亦行走自如。孩子们右手持着长柄,将其搭上铁环,手上的力量通过长柄的钩子传递到铁环上,促使铁环快速滚动。孩子跟在铁环后头快速奔跑,只有这样,他才能跟上铁环。由于铁环的惯性,孩子手上的长柄也随着铁环的滚动而做着圆周运动.

滚铁环的关键在于掌握好平衡,否则铁环就会"哐啷"一声,跌倒在地。孩子手上的长柄就像方向盘一样控制着铁环的方向。他还可以通过手上力量,控制铁环的速度。总之,铁环在孩子的手上,如臂使指,行动自如。有的孩子不仅能使铁环高速滚动,宛若飞翔,还能倒退着滚动,而毫无阻滞。滚铁环可谓对车辆的简单模拟,它不仅具有轮子的形状,还模仿着轮子的运行。

而轮子作为车辆最基本的特征,赫然是车辆的象征。孩子们驾驭着铁环,其乐趣可跟成人驾车飞驰相比。

小时滚铁环,我和小伙伴们会设定一个目的地,然后一齐出发,看谁能最快到达终点。场地上,尘土四起,铁环在快速滚动,孩子们大呼小叫,奔走如飞,场面煞是热闹。孩子们手上的铁环偏还要互相碰撞,若谁的铁环跌倒在地,或停滞不前,则马上被淘汰出局,整个场面热闹非常。

翘起屁股扒野地瓜

扒野地瓜是小时候我最爱的野外活动了。野地瓜十分香甜,田间地边都有。

野地瓜又叫做地瓜泡,匍匐于地面而生,在长有野地瓜的地方可以看到成片的植株。俗话说五月五,地瓜煮;六月六,地瓜熟;七月七,地瓜密;八月八,地瓜大;九月九,地瓜走。果实成熟在端午后采摘,受气候影响,各地的成熟季会有所不同。

野地瓜可以分公母,口感会有很大的差别,在野外找地瓜的时候要防止被蛇咬伤,所以必须拿一个棍子拨开叶子,野地瓜的植株有治蛇咬的功效。一个成熟的野地瓜剥开皮,吃起来香甜多汁,十分可口。

因为是蔓延在山岗或者树林中,这些野地瓜都藏在地下,需要拨开这些植物才能把它给找出来,童年里寻找这一样水果是一大乐趣。一个个熊孩子就顶着烈日,光着膀子,翘起屁股闻着香味漫山遍野地寻找。自然的馈赠是毫不吝啬的,待在外面,一玩就能玩上一天,漫山遍野的果子基本上也就填饱了小孩子的胃。

仔细回想自己的童年往事,虽然相隔了几十年的距离,再回头看时,反倒更觉得有趣了。那些散落在时光里的童年记忆,那些故事中的人和事,便都如雨后春笋般浮现。希望上面的这些文字像一个传声筒,击破时间的隔膜,把成年后的我门送回到那个美好的童年时代。

□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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