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二代”建茅屋的故事

巢湖晨刊 2021-10-11 14:37 大字

茅草屋（资料图）

李定元

茅屋，是旧时农村农民居住的房屋。当今许多人，特别是80后已不知为何物何用，它在当代人的视线中渐渐消失了。但它的历史作用永不磨灭，应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加以传承，让后人记住这个具有特殊历史文化价值的人类居所。

说茅屋的特殊是因为它与有巢氏发明的巢居密切相关，蕴藏着动人的故事，我打头说起。

小时候，我家里很穷，住在矮小、潮湿、通风、采光很差的茅草屋里。记得一个夏夜，天气特别炎热，加上蚊虫叮咬使人无法入睡。爷爷看我一副可怜相，心疼地对我说：“大宝！家里太热，我带你到村后打谷场上乘凉去。”我“嗯”了一声，和爷爷抬了张凉床，高一脚低一脚地来到村后打谷场上。此时，打谷场上已挤满了人，有坐的，有躺的。我和爷爷躺下后，只听“啪嗒”“啪嗒”驱蚊声和“啾啾”“啾啾”蟋蟀鸣叫声混在一起极不和谐，更让人心烦意乱，无法入睡。我仰望天空，满天星星像珍珠散落玉盘，密密麻麻荧光闪烁，按老人观天象的经验，第二天又是一个大热天。我很恐惧，莫非老天想要杀人？哎！爷爷手里拿着破葵扇，“啪嗒、啪嗒”地摇着、扑打着，咳了两声，清了嗓子发话了，“大宝哇！我们现在住的草屋，你可知道它的前世今生？”我回答：“不知道，爷爷你讲讲！”爷爷说，他也是小时候听爷爷对他讲的。很久很久以前，人是没有房屋居住的，住在山洞里，常常遭到洪水猛兽袭击，死伤无数，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后来，我们祖先模仿鸟雀在树上筑巢，发明了巢居，从山洞里走出住到树上，避免了大水淹没，野兽侵袭，过上了比较安稳的日子。我插话说：“住在树上真好玩！”爷爷正色道：“小伢子，别插嘴打岔，听我慢慢往下讲。”爷爷继续说，那时候人在树上居住，能够避免一些灾难，但麻烦事也很多，比如孕妇、老人、小孩、残疾人、病人等，上上下下很不方便，也不安全，常常有人从树上跌下致残。在树上居住空间小，又不平整，无法活动，只能蜷缩在上面。生火做饭，常常引起火灾。食物和生活用品无处摆放，生活极不方便。长期居住树上，也慢慢产生了厌恶情绪，还是想回到地下生活，起居方便。

当时，部落里有个叫“二愣子”的年轻人提出要按巢居模样在地上搭建茅草房，方便老老小小生活。部落长开始反对说：“你这个二愣子真是个愣头愣脑不长脑子的人，老祖宗在树上建巢居住，是为了避免洪水猛兽侵袭，你要回到地上住，岂不违天意，悖祖制，大逆不道？再说，在地下住很不安全，岂不是屎肛屁撵老鸭——找死？”二愣子辩驳道：“从山洞走出来住到树上是老祖宗为寻找安全。现在我们从树上走下来，实际上是在向老祖宗学习，不断探索进取，寻找方便，怎能说是违背祖制天意呢？天地间，万事万物都在变中不变，不变中有变，没有一成不变。我们向老祖宗学习，只是将住所从树上迁回地面而已。我们应当根据变化了的情况，主动应变，探索求变。按照巢居式样在地上建茅屋，既安全又方便，岂不美哉？”二愣子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部落长听后觉得在理，转而表示支持二愣子的想法。

二愣子力排众议，决心把巢居从树上迁移到地上，改巢居为茅屋。他带领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在山上砍来树木，按照巢居式样搭成了屋架，把竹竿密密麻麻地绑扎在屋架上，再把砍来的茅草铺在竹竿上，茅屋建成了，他们克隆的巢居出现在大地上，部落族民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

天有不测风云。一天，突然刮起大风，掀翻了茅屋顶，茅草随风远飘而去，正如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描写那样，“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二愣子这下真愣了，面对损失和讥讽，一时不知所措，连忙找来弟兄们商量对策。大家一致认为屋顶茅草被风吹走的原因，是茅草只是简单地铺在屋上没有固定所致。于是他们又从山上砍来茅草重新铺在屋上，再从山间砍来青藤，编织成藤网，将藤网覆盖茅草上使其固定起来，大风吹来，安然无恙。二愣子和同伴们打赢了第一仗。不久，天降瓢泼大雨，山洪冲垮了茅屋，二愣子他们又失败了。他们四处察看，原因是茅屋建筑选址不当，建在山洼处。于是他们重新将茅屋建在山坡避水向阳的高处，大雨降临，山洪从茅屋两侧向山壑低处流去，茅屋巍然不动。二愣子和战友们打赢了第二次胜仗。

起初建茅屋没有经验，模仿巢居，只建房没建墙。一天夜晚，来了一群野狼，扒开围在四周的茅草，钻进屋内咬死咬伤了几个老人，叼走了两个小孩，造成血的惨案，二愣子他们痛心不已。他们找来长者商量对策。长者说，过去先人住山洞怕野兽伤害，用石块垒起石墙，晚上垒起石门，野兽无法进入山洞，保护了人的生命安全。现在的办法是用石块垒石墙，防止野兽入侵。二愣子接受了长者意见，从山上运来石块，在房屋四周垒起了石墙，有效阻止野兽侵害。茅屋四周有了墙，高大了、宽敞了，住进去更加舒服了，部落族人十分满意，都夸他们是“巢二代”，把巢居变了茅屋，为民造了福。为庆祝茅屋全面落成，部落族人围绕新居叽哩哇啦地唱起歌、跳起舞，还从山上摘来野果抛撒，众人哄抢，热闹非凡。传说，当今农家新房落成抛“欢团”、撒喜糖就是从那里传承演变过来的。

爷爷慢条斯理、绘声绘色地讲完了故事。我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听完了故事，慢慢陷入了沉思。我想我们的祖先有智慧，真伟大。他们为能过上安全、幸福的生活，从洞穴走出，学鸟雀在树上建起巢居。为了生活方便，又从树上走到地上，建起了茅屋，实现人类建筑文明史又一大跨越，给后人创造了幸福的生活空间。尤其茅屋，祖先们住了一代又一代，延续居住约八千年之久，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才渐渐消逝，退出了历史舞台。

今人常说人类祖先有巢氏、燧人氏、神农氏对人类贡献最大，把社会文明一步步推向前进。依我看，其中应当增加个“茅屋氏”。“有巢氏”“茅屋氏”血肉相连，一脉相承，都是开创人类居住的鼻祖，贡献非凡，应当值得后人顶礼膜拜，尤其他们善于发现，勇于创新，不怕挫折，永不言败的精神更值得后人学习和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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