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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古渡口 汪升勤

淮河晨刊 2021-03-24 08:40 大字

故乡的古渡口,卧在村南,出咱家门沿着一条不宽的乡路,向南走一里左右,到达一片约有半亩地大的荒岗地即可看见。它只能停在我的遐想里。遐想这东西很奇怪,它能把近的东西想远,远的东西想近。现在,那个遥远的故乡古渡口,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无法抹去它漂浮的每一片草叶。

咱村那个古渡口的地名叫老船沟。沟水与北淝河水相连相通。北淝河仿佛是一个离家多年的游子,回到家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激动的泪水冲破淝坝,汇成了一条沟壑——老船沟。

有一年冬天,老船沟里一夜落了一群白鹤。不知它们是路途中劳累了在此歇脚,还是想在此安家落户。一大早,我们村的杨老艄公见状很惊奇,好一片白天鹅,就在他还没来及多想时,这群白鹤瞬间就飞走了。群鹤走后,杨老艄公来到他的渡船前,向船右边一看,忽然发现一只白鹤躺在船边。他迅速将白鹤抱起,仔细一瞧,这是一只不甚大的白鹤,翅膀受了伤。他很心疼地将它抱回家中,先给它做了个笼子,找来了小碗、小蝶放在里面,加上水,添上食,天天像伺候幼儿一样喂养它。数月过去,小白鹤伤已痊愈。一天杨老艄公将它抱回老船沟,让它在数月前的夜宿地,重回大自然,翱翔蓝天。自此,消息传开,人们就将杨老艄公改名叫鹤老艄公。

古渡口里的老船沟,在正常年景水深不过一米,长约二百米,宽约六米。那年头没有多少污染,水质优水草丰。一些天然野生的鱼、蟹、虾等水生动物,在这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沟北头岸地上,竖有一根木桩,一只半旧不新的渡船,船头有个铁环,环上拴一根有擀面杖粗的火麻绳。鹤老艄公停舟上岸后,就将绳的另一头牢牢地拴在那根木桩上。就是这只无帆的小舟,在鹤老艄公的使唤下,多年除了大风大浪恶劣天气停舟外,只要有过河的,鹤老艄公都是随叫随到,哪怕是半夜三更。夏天,他不顾炎热,光着膀子脊背晒得像黑锅底;冬天,冰霜盖地,他用双桨摇碎了河里的薄冰,手头冻得发紫,从不叫一声苦和累。多少年,这个老船沟古渡,从未发生过河事故,也从未听到人讲,他多收过摆渡费。但经常听讲,他不止一次地对困难渡客免收过河费

鹤老艄公是外乡人,在我村落户多年,与我村村民和睦相处。他虽单人独身,但生活却不寂寞。他胸有几年诗书,豁达开朗,还爱拉小提琴,最爱唱我们村的村歌。所以,这一带就流传出这样一首诗来:“秀水北淝白玉条,胳膊腕子架浮桥。双桨苦酿天沟路,鹤老英姿胜将枭。”

随着时代的发展,故乡那个老船沟古渡口,已被现代化村桥所取代。但鹤老艄公常唱的那首村歌,却时时响在我的灵魂中:弯弯的北淝河/清清的绿水从村前流过/百花在这里年年开放/蜜蜂蝴蝶年年在这里/忙得火热/百鸟年年在这里欢歌/袅袅炊烟日日从屋顶绕过/纵横的乡陌/盘桓着田野嘉禾/这里的人们守家训爱生活/勤耕勤读不让岁月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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