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冬天 心香一瓣
□张勇
对于冬天,一个人不同的阶段,自然有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果用颜色来表示,那么童年对冬天的感觉就是红色,中年对冬天的感觉就是金色,而老年对冬天的感觉就是雪色。
我的老家依山傍水,童年,我们这些调皮的孩童喜欢去村外的荒坡沟壑,偷偷点燃枯草野蒿,然后烤火,更喜欢看一道火苗燃烧,高兴的我们,便从火苗上跳来蹦去,跑着跳着,浑身就发热了,根本也就不知道冷了。
我们的村子南面有一条河,但是小河冬天是不结冰的,父母不会让我们去冬天的河边。于是,我们去生产队的大场滑雪,将雪踩平,然后划一道起滑线,跑起双脚前滑,看谁滑得远。谁滑得近了,就要拉雪橇(木板玩车),让滑得好的伙伴坐在上面。呵呵,那个情景,真让人开心难忘。
大雪飘飞的日子,冰天雪地,这时,我们就会结伙捕麻雀。正如鲁迅所写: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要捕住麻雀实在不容易,除了要躲在背后耐心等待外,还要沉得住气,等待麻雀进去时,拉绳要果断迅猛。如果成功地罩住了麻雀,我们都会高喊雀跃欢笑。可是,罩在竹筛里的麻雀在你揭开竹筛的瞬间会蓦然飞走,很难抓到……
打雪仗是我们这些小男孩最喜欢玩的游戏。我们最喜欢与临村的孩子对打,有时也将本队的小伙伴分成两组,然后划定区域,各自在自己的大本营向对方投掷雪球。如果被打中,那就要倒下装死;若打中了别人,则高兴得跳将起来,发出胜利的呼喊声。一场混战结束后,还可以单独“挑战”,然后彼此又在“咯咯”的笑声中玩得废寝忘食。
消雪的日子,我们这些乡村的孩子,能在瓦沿上看到一排一排倒挂着的长长的冰凌,一根根排列,晶莹透明、长短不一、花纹各异、十分惹眼。女孩总是阻挡我们用竹竿去敲,我们却看着被敲打下来的冰凌呼唤跳跃,甚至比赛看谁敲打下来的多而且响声大。大人们看着我们,也乐得笑了。
无论是打雪仗还是滑雪,无论是捕鸟雀或者打冰凌,那个时候丝毫没感觉到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的难受,反而十分欢畅高兴,往往家人不叫就不会散伙。
童年的时候,我们村每家都有土热炕,母亲总会烧好热炕,让我们坐热炕,晚上睡热炕。特别是周末,睡在那个热炕上就不想起来,往往等到母亲做好玉米粥,让母亲端一碗来,趴在被窝里,将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粥吃完,碗放在旁边,然后接着装睡,惹得母亲哈哈大笑。那个热炕,真暖热了快乐的童年,暖热了冬天和童年快乐的梦!
农家的孩子,自然会帮着父母干一些家务活。童年的我们,冬天最常干的就是扫树叶。深冬,那些槐树叶纷纷飘落,我们挎上篮子,拿着笤帚,在村边的槐树下,或者墙根,将那些散落的树叶扫在一起,然后装进竹篮。回到家里,母亲表扬时,心里就十分高兴,更何况,有这柴火,那土炕就会热起来,心里更高兴。
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我们老家的土热炕依然还在。节假日时,欢欢喜喜地回到老家,就可以享受那个热炕了。
童年对冬天的感觉永远是红色,那个红色的记忆,在冬天总是温暖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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