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路上的追赶者
新华社记者 丁锡国 周楠
最后52个国家级贫困县近期陆续宣布脱贫,至此,全国所有贫困县均已摘帽。这意味着区域性整体贫困已经解决,但确保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实现脱贫的斗争仍在继续。
疾病、残疾、衰老,剥夺了一部分人用双手创造美好生活的机会,使之成为“贫中最贫、困中最困”。但在政府和社会各界精准帮扶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过上了不愁吃、不愁穿,义务教育、基本医疗、住房安全有保障的日子。翻过贫困大山,他们迎来新生,在小康路上加快追赶。
靠保障网“兜”住的智力障碍者
45岁的朱东明拉开冰柜的门,笑嘻嘻地让记者看。里面乱七八糟地堆放着食物,有腊肉,还有二三十根冰棍。
自去年花费1000元买来这台二手冰柜,朱东明一家吃冰棍就方便多了。他和77岁的母亲都喜欢冰棍的清凉。
朱东明有智力障碍,比他大4岁的哥哥有肢体残疾。兄弟俩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哥哥未婚,父亲今年80岁。两年前,朱东明娶了老婆,但这名女子有精神疾病。
朱东明一家,是湖南省慈利县金岩土家族乡太平山村公认的特困户,需要社会保障兜底。
扶贫手册详细记录着这个4口之家(朱东明的妻子暂无太平山村户口)历年受益项目及金额:2019年,受益总金额为37300.56元。其中,房屋修缮补助金18000元,低保金14580元,养老金2472元,政府代缴基本医疗保险880元,还有低保户电费补助金、土地流转金等。
朱东明家有7.7亩地,今年收获糯谷400多斤、玉米2000斤左右,粮仓还存放着去年收获的四五百斤稻谷、200多斤油菜籽。放在墙边的3个蜂桶,由他父亲管理,一年卖蜂蜜收入约2000元。
房子是当地传统的木房子,政府去年进行了维修,更换了瓦片,新修了排水沟。
吃、穿、住,朱东明一家不犯愁。他说:“我的困难是没有钱花。”
村里经常会有一些零活,需要人手,但因朱东明一不高兴就甩手走人,许多人不愿雇他。同村的帮扶责任人巫春娥出资帮他种了珍珠花,又千方百计为他提供打零工的机会。
太平山村村民朱海东告诉记者,除了政府提供的各种补助,靠打零工,朱东明一家一年能赚上万元。
逐步摆脱困境的大病致贫户
“不是政策好,我早讨饭去了。”回想这些年的经历,65岁的陈月英直抹眼泪。
陈月英和丈夫王兆双,是湖南省桑植县瑞塔铺镇小溪村人人夸奖的勤快人,儿子在外务工,日子原本过得不错。但天有不测风云,2014年年初,她儿子因白血病不治去世,留下六七万元债务,还有出生仅两个多月的孙女。不久,儿媳妇离家,再没回来。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要养育尚在襁褓中的孙女,要照顾患中风后遗症的老伴儿,陈月英的天差点塌了。
2014年8月,陈月英一家被确定为建档立卡贫困户,政府为她顶起了梁:夫妇俩按月领取养老金;祖孙3人享低保待遇;孙女按“事实孤儿”标准领取补贴,读小学后学杂费全免。去年,政府拨款1万元,帮她维修了住房。
老两口力所能及地搞些种养,补贴家用。今年人均纯收入为8033.67元,远远超过脱贫线。
今年4月,对口帮扶单位免费提供一头生猪,她准备养到年底宰杀。干部们常到她家里,或打电话给她,问需要什么帮助。
小溪村党总支书记李启势觉得,“算收入是脱贫了,但还应当给她更多帮助。”
村干部分了工,采取人盯人、人盯户,避免出现“倒下一个,散掉一家”。另外,引进一家企业,组织村民出地、出劳力,参与粽叶种植,让没有劳动能力的人家也能有细水长流的收入。
主动申请脱贫的重度残疾人
湖南省平江县虹桥镇大青石村,藏在湘赣交界的大山深处。全县脱贫摘帽2年后,这里仍有4户没有脱贫。
李存泉是其中特殊的一个。2004年,25岁的他在广东一家纺织厂务工时遭遇事故,左臂被机器切断,成为重度残疾人。
2008年,他与同是二级重度残疾的彭光琴结婚,生下两个孩子。因肢体残缺,谋生困难,生计艰难,李存泉一度绝望。
了解到他的困境,扶贫干部帮他争取各项保障政策:一家4口纳入社保兜底,今年低保金已增至16800元;夫妻俩每年有残疾人补贴2600元;为两个孩子申请了学杂费全免、教育助学金;2017年,一家人搬离山上的危房,迁入政府帮建的新房。
李存泉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2017年,他跟驻村扶贫队请求:“我还有一只手能劳动,能不能帮我起个头,我想发展养殖。”
扶贫队马上联系爱心人士,资助他3头小牛。2019年,扶贫队长梁飚又帮他争取免息贷款5万元,扩大养殖规模。
今年10月,记者到大青石村,正逢村里召开2020年度贫困户退出民主评议大会。李存泉特意换了一件整洁的外套,第一个站上讲台,大声地说:“我申请脱贫。今年,我跟人合伙养了13头牛、16头猪,毛利比去年翻一番,稳定增收4万元。”
目前,李存泉等4户贫困户全部脱贫,大青石村以崭新模样迎接乡村振兴。
(新华社长沙12月18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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