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芒花美
秋来芒花白茫茫,漫山遍野飘秋霜。在这思念随风生长的季节,我又想起山村边那漫山遍野随风飞扬的白芒花。飘飘扬扬,年复一年,演绎着生命的精彩。
芒属禾本科,杆较高大,杆直立,单生或丛生,直径约1厘米,高达300厘米,叶缘边生长着似锯齿一样的细牙,花蕾圆锥形,长约30厘米,由外稃包着,穗紫色,花白色。它不择条件,不畏环境地生存着,如同山村里的人们一样坚强和顽强。
芒花之所以叫芒,是因为它开花的时候,白茫茫一片。芒花的花絮是毛茸茸的,絮状的。初秋,它含苞开花,一杆一朵,白绒绒的。近看像白狐狸的尾巴,贴到脸上有软绵绵的感觉。远看一丛丛芒花,犹如一簇簇白皑皑的雪花,引人注目。花儿凋谢时,风儿一吹,开始飘落,携带着种子随风飘去,像降落伞一样在哪里着陆,在那里安家,繁衍着它们的后代。
作为一个长期在外工作、平时喜欢诗词的人,偶尔也会因秋风瑟瑟而滋生惆怅,因芒花盛开而涌起缕缕乡愁,忧伤的旋律,常会在我的心海之上荡漾出些许涟漪和波澜。
我来自农村,芒花从小就熟悉,但参加工作以后,除外出游玩外,一般很少见到和关注这似乎没什么看头的芒花。近年,趁挂钩帮扶驻村工作之便,我又成为芒花的挚友。在县城外的公路边到我所驻村委周围、江边、河畔,每隔数百米就长有一丛丛芒草。微风吹来,那一束束的芒花轻轻舞动,就像一群洁白的少女在摇曳欢呼。
芒花刚开时,为浅紫色,而后才慢慢变白,但也不是纯白,只有当花絮成熟、膨胀,能随风扬洒时才会变成较为纯净的白色。高过人头的芒草,长长的茎上盛开着清一色的锥形芒花,高低错落,线条柔美,姿态多样,方向不一,或旁斜逸出,身躯微弯,或蓬勃向上,直指苍穹。风中摇曳的芒花,轻盈得像美丽的蒲公英一样随风飘扬,又如一把把女子梳头的长柄木梳,也像矍铄老人历经沧桑的白头。我发现,芒花的确很美,她们傲然屹立于天地间,与蓝天白云随心所欲的组合、构图,从哪个角度、在任何时段,看上去都富有韵律和美感。因此,每当面对秋风翻动的芒花,我便会情不自禁哼唱自己改编的《芒花美》:“芒花白,芒花美,芒花满天飞。千丝万缕意绵绵,直把彩云追。追过山,追过水,到底为了谁……”
小时候,我十分喜欢家乡盛夏苍翠欲滴的芒草,帮家人放牛时,牛总是爱吃青青芒草。我至今不明白牛如何做到遇芒不慌、毫发无伤,吃得那样欢快和津津有味?每当看到牛吃芒草时,我也会随手拔一段芒茎放入口中咀嚼,像吃甘蔗一样品尝其甜甜的味道。后来有一天,家里长辈说芒茎吃多了以后会变疯子,我不知真假,但从那以后也不敢再吃芒茎了。在姐姐的指教下,我学会用芒条编织马、风车、小手枪、芒箕等玩意儿。我们用织成的马儿与姐妹互相斗马;我们用编织的小手枪玩“抓鬼子”的游戏,小手枪别在腰间,在“八仙桌”上一站,威风凛凛,那模样俨然一个威武的将军,嘴里不时发出“嘭嘭”叫声;我们用芒箕装泥沙作“米”,挖泥窑学“做饭”……芒花让我们的童年玩出了许多乐趣和花样。
如今,秋风起,芒花白,景色美。触景生情,芒花滋润了我的诗情,一首七律《芒花》便这样绽放:
深秋四野景迷人,尤爱山芒素洁身。
历雨经霜花似雪,摇茎曳叶穗如银。
闲交鹄鹤成良友,常伴烟霞远俗尘。
万卉枯黄君洒脱,迎风漫舞韵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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