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的鹅
□ 龚华琼(营山)
前不久读到《新民晚报》上一篇《诗里有几只鹅》的文章。文章开篇讲与一群小学生诵读骆宾王的《咏鹅》时,有孩子发问诗里有几只鹅。 我觉得孩子们童心未泯,特别合情可爱。
上海戏剧学院的王苏老师说:“‘鹅鹅鹅’ 是不同的三只鹅……第一只是小鹅,毛茸茸的,刚孵出来……第二只,是老鹅, 又黑又丑……第三只是美丽的天鹅……”。
我不敢对王老师的“二度创作”苟同,但仍感新鲜好奇。说真的,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每当听到小孩们吟诵起这首诗, 脑海里浮现的就是一幅课文插图:几只大白鹅,在垂柳依依的湖心,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雪白的羽毛,鲜红的双掌,清亮的湖水,时不时扬起涟漪。
有资料显示, 骆宾王写这首诗时,只有七岁。一只小鹅儿,目标太小,画面感不强,吸引不了小孩。否则,就不会体物察情写鹅们“向天歌”的欢腾了。不止一只鹅,似乎是大家的共识。我在这儿瞎咧咧鹅的数量是无意义的,只是说明一点,它用先声夺人之法在写鹅的叫声而已。
接来下,是大小鹅之辩。
家住农村的女孩很笃定地说是大鹅。因为小鹅的鹅掌是灰白色的,只有冬天的大鹅,鹅掌才是红的。其他时候,是黄白色或酱红色。小鹅憨呆,声喑哑,哪有红掌“拨清波”的闲适优雅,更不会有“曲项向天歌”的嘹亮豪放。
有杜甫诗“鹅儿黄似酒, 对酒爱新鹅”作证,小鹅儿满身是嫩黄色绒毛。老鹅的羽毛常是白灰色。“白毛绿水”“红掌清波”相互辉映,视觉感那么强,那么美。所以,诗中的鹅儿,应该既不小也不老,正当鹅生妙龄,青春嘉年华。
当然了,受浪漫主义文学的影响,古今人对颜色的描摹不够精准也很正常。如把“深绿、深蓝、黑色”叫做“青”。红黄难分,凭感觉出发,对一个七岁的小孩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文学离不开艺术的表达,离不开想象的翅膀,但翅膀负荷过重,就会丧失重心,没了诗人真气,没了审美愉悦,同样尴尬。比如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有说是写给恋人的、好友的、夫君的,其实不然,这个四月天指的是儿子梁从诫。
我自小在乡间长大,“又黑又丑”的老鹅,至今未遇。反倒是觉得农村的老鹅,愈老愈珍贵,愈老愈健硕。王羲之携朋带友去山阴老妪家观鹅,就是明证。虽说诗无达诂,但解读过度,联想太丰,就是对诗人、诗意的伤害,对学生娃娃的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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