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西塘烟雨廊 □崔建华

五年前的一个假日,随旅游团去过一次古镇西塘。记得那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到的。按照行程安排,我们仅在此游览两个小时。下车后到处是人,导游高高地举着旗子,让我们紧跟着他不要掉队。一个小拱桥十几分钟都没挤过去,在这儿我们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人山人海。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未见西塘真面目,只缘身陷人海中。而后又匆匆上车赶往下一个景区。

前不久,因疫情关闭的跨省旅游市场开放。几友相约趁中秋国庆双节假期来临之前游客不多,去钱塘江观潮,顺便重游西塘古镇。也是一个双休日的下午三点多下高速到了西塘,车直接开到预订好的距离景区很近的一家客栈。由于入住在景区,参观的时间比较充裕。我们和地接导游协商后,她答应下午先带我们游览一遍古镇,吃过晚饭后再带我们去看西塘夜景。稍作休息后,我们跟着导游开始了下午的参观。西塘古镇位于浙江嘉善县,是江南六大古镇和古代吴越文化发祥地之一。西塘有一条临河的廊棚,人们给它起了个很有诗意的名字:“烟雨长廊”,烟雨两个字体现了江南的韵味。所谓廊棚就是带屋顶的街。西塘的烟雨廊棚是江南水乡中独一无二的建筑,是古镇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西塘的廊棚以其独有的绰约风姿吸引中外游客。下雨的时候游人可以坐在廊棚下欣赏烟雨中的古镇,感受江南水乡的柔情和妩媚。导游还给我们叙说了一个老板在下雨天临时搭了个小棚子让叫花子躲雨,待雨停后老板发现叫花子在店门上留下一行字“廊棚一夜遮风雨,积善人家好运来”的故事,讲明了廊棚的来历。廊棚是每家每户自己建造的,虽然高低不同,但风格却非常一致,“雨天不湿鞋,照样走人家”。走在长廊下,脚踩着咯吱作响的青砖路,欣赏着沿河两岸的风景,我们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的明清时期,忘却了尘世间的喧嚣,悠闲、恬淡、舒雅之情油然而生。导游带着我们边走边讲解,一会儿来到了石皮弄。她告诉我们石皮弄就是西塘120多条弄堂中最有代表性的一条弄堂了,它全长68米,由216块石板铺成,最窄的地方0.8米,最宽的地方也不过1.2米。因为石板很薄,下有一条很长的下水管道,所以石板就像皮一样覆在上面,故此得名“石皮弄”。漫步其间,欣赏这夹在两幢住宅之间的露天弄堂,青石路面、斑驳的墙面无一不在向人展示着西塘厚重的历史。

离开石皮弄,我们马不停蹄地又参观了种福堂、西园,南社等,大约下午六点,导游领我们去酒店进晚餐。晚餐结束,夜幕已经降临,我们又开始夜游西塘。两岸河道红灯笼排排高挂,塘东街是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街上灯火通明。看到一些年轻的游客踏着百年的青石小路,相拥着走进一间间慢摇、爵士、轻音乐等不同风格的酒吧。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年轻人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大好时代。我站在拱桥上,只见倒映在水中的灯光斑驳灿烂,一个个乌篷小船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长廊、拱桥、小船、游客,光影相连,交相辉映。远远望去,构成了一幅写意的画,“上下影接波底月,往来人渡水中天”。西塘夜晚的独特风韵,占尽了江南风流,浸润着从西塘走过的每一个人。

次日黎明,我和昨晚已约好的友人早早起床,想再睹一眼晨光熹微中的西塘。走出客栈,看东方欲晓。我们穿过静谧的街道,昏黄的路灯还亮着。除了环卫工人在清扫马路外,熬夜的古镇也许太累了,还在沉睡。昨夜喧嚣的烟雨长廊,现在死一般的寂静。昨夜疯狂的酒吧街上的一家家店门紧闭。门口的广告牌还在,门口的两三个热水瓶和花篮还在。想起昨晚的繁华喧闹,恍若隔世。临街的小河依然在安静地流淌,岸边泊着的乌篷船一个靠着一个仿佛也在沉睡。河边的垂柳婀娜多姿,如江南水乡的少女垂首在清澈的河水里浣洗长发。晨曦中云烟氤氲着的西塘,像极了一幅水墨画,西塘古镇的清丽面容,绰约风姿,一切如在画中。从昨日下午到今晨,十几个小时的光阴,我见识了西塘的黄昏、夜晚和清晨,西塘的美并不妖艳却很迷人,美得那么有底蕴。

在返回客栈时路过的小公园广场上,一个面容清瘦却又精神矍铄的老者,用一支一米多长的巨型“毛笔”,蘸着一小桶清水,在地板上挥毫。走上前细看,他书写的是毛主席的诗词《满江红》。起笔熟练,行笔流畅,收笔自如,每个字的间架结构很有美感。我敬佩地问老人家高寿,他告诉我他才89岁,还不到90岁呢!我吃惊地张大嘴巴。他还告诉我练字已经五年,既学习了写字,又锻炼了身体。他在运笔挥毫写这首词的最后一句“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当他写完“敌”的最后一捺,收笔是那么潇洒自如,那么有力。从这个耄耋老者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千年古镇西塘正如同面前这位老人一样,在历尽沧桑后,正生机勃发,书写着青春的诗篇!

新闻推荐

11位作家携手AI开启奇妙探险 人工智能可以写出科幻小说吗？

我们已进入人类与人工智能（AI）共生的时代。在这个时代，AI不但很能干，而且越来越多才多艺。它们既会写诗，也可以创作音乐，还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