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上的故乡
无聊时,我总喜欢倚在窗台眺望远方。看着这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土地,一个问题总在脑海盘旋:二十年后的故乡,会是什么样子。
看着双鬓斑白的爷爷奶奶,这个困惑我很久的问题,或能找到一些答案。今年,是我在故乡待得最久的一年。此时的故乡,莺飞草长,花红柳绿,一切还是儿时的模样,只是失去了那份纯真。
老屋北面那棵有年代的柿树,是我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那时我常和一个叫辉辉的小伙伴在树下打架、玩泥巴。辉辉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学六年一起上学放学,有好吃好玩的总会第一个想到彼此,他愿意拿妈妈五块钱买一个我们喜欢了很久的玩具而挨打,也愿意在我受欺负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帮我,尽管他也害怕挨打。
记得有一次,我们正走在回家路上,一个特别横的孩子看见我手里的辣条,一直想来抢。我急得快哭了出来,想想那时一包辣条多么珍贵啊。辉辉二话没说,冲上去就和那孩子打了起来,最后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衣角也被撕破,还是他二叔做工回来碰见才帮他解了围。后来听他说,晚上回家,他爸爸让他跪了搓衣板,又挨了打。那时候,无论挨打还是解围,瘦弱的我都束手无策。
小学毕业后,他随父母远走他乡,去了外地求学,就那样我们失去了联系。
今年春节,他突然回到了阔别近十年的故乡,吃着可口的家乡饭菜,听到熟悉的乡音土语,感受到父老乡亲那份带着泥土清香的朴实,他非常亢奋。在当初我们最喜欢的小餐馆小聚时,忽然说起了那次因为我被挨打的事,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如今,他已是落落大方的一个帅气小伙,考上了一所重点本科大学,有很明确的目标,再不像当年莽撞,但也喟叹时光荏苒,虽然长大可多了许多烦恼。
在他那年远走他乡求学后,我也不再那么疯玩。在父母的唠叨中努力学习,想要跃出“农门”。三年后,我也离开故乡求学,前年顺利考上大学,总算在跃“农门”这件事上迈出了一步,却也陌生了故乡。
吃完饭后,我们一起走在乡间的田畴阡陌间。看着这个承载了儿时记忆的故乡,我们只有喟叹。故乡还是那个故乡,村庄还是那个村庄,只是它不断的发展变迁,让我们感觉自己像一个异乡人。
“这不是邻家的娃娃吗?好久回来的喔?”“你两个在哪儿读书噢?耍朋友没有呢?”……
一路上遇见了许多看着我们长大的父老乡亲,他们嘘寒问暖,问的无非是这几个问题,平淡朴实,却让我们倍感温馨。
夜晚,我们坐在那棵老柿树下,望着满天繁星。辉辉告诉我,他六月马上毕业,找到了一份比较满意的工作,这次回来后,可能再回来的机会就少了。今年开始,因为各种原因,我也不常回故乡了。
故乡的狭小封闭,盛不下我们的梦想,我们注定要背井离乡,拓宽生活的道路。尽管如此,我们深深明白,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故乡,终究是人生路上的避风港。
现在,趁我们青春年少,溢着无限的激情,努力在异乡盛放梦想。我始终相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要努力,我们总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因为我也相信,命运总是垂青于努力的人。我俩约定,二十年后再回来看看。
二十年后,对故乡的眷恋也许会愈加强烈。二十年后,回首当年的自己和故乡,或许会发出许多感慨,而现在我们无法感知。二十年后,父母快到古稀之年,我们俩也年近不惑。或许那个时候,已经看惯了人间百态,习惯了生死离别。
二十年后对故乡的眷恋,也可能会逐渐稀薄。二十年后,故乡或许只是遥不可及的回忆,再引发不了层层涌涌的悸动。那时我们早被异乡的风霜染白了双鬓,现实的摔打已模糊了我们对故乡的认知。那时,故乡一定会有更大的变迁,或繁荣,或衰败,恒古不变的是它和我的生命水乳交融,我们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故乡的血。
故乡,在这个蛙声如鼓的明月夜,一个决意要远行的游子对你低语密谈,你可听见?你可听见!
□蔡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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