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援鄂女护士不能基于“完美人设”

□舒圣祥

连日来，江苏如东“援鄂女护士”于鑫慧引发争议。10月17日晚，其所在单位如东县洋口镇中心卫生院回应称，于鑫慧现系该院劳务派遣职工，从事内勤工作。于鑫慧在疫情期间勇当“逆行者”，甘当志愿者，值得肯定和赞扬。洋口镇中心卫生院呼吁，对成长中的青年人给予更多的宽容和爱护，帮助他们扬长补短，更好服务社会。（10月18日澎湃新闻）

援鄂女护士于鑫慧，被一些营销号冠以“最美”之名营造反差效果，质疑其护士身份造假、婚内征婚等所谓“人设崩塌”问题，大吃“剧情反转”的瓜。如东县所属的南通市卫健委相关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于鑫慧既非医疗工作者，也不属于卫生系统，“她不是公立医院的，也不是民营医院的，她也没有护士资格证。”这样的表态，无异于火上浇油，似乎“坐实”了外界的质疑。

可对于一个关键的基本事实，南通市卫健委没有发声，那就是：于鑫慧是不是真的在疫情期间到武汉参与过志愿服务？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决定着“援鄂女护士”是不是应该被打上双引号。好在此番如东县洋口镇中心卫生院的回应，对其参与非医疗志愿服务50多天予以了证实和肯定。

正如路人突然倒地时，人们不会苛责急救的年轻人还没毕业或者没有资格证；在疫情突如其来的紧急时刻，一个女孩在存在巨大风险的情况下，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参与志愿服务，去往武汉抗疫一线50多天，也绝不应该仅仅因为其没有护士资格证，而受到事后的舆论苛责与公众鄙夷。地方卫生主管部门轻率作出罔顾事实的否定表态，更是令人寒心。

我们的社会，其实更多的是普通人，人们事后评价的英雄，在危难来临的一刻，站在他们的位置上，也许不过是更勇敢一点、更敬业一点罢了。明乎此，我们既不应该，也没有权利，要求英雄必须是个完人。那种完美人格假设，本身不是当事者的刻意营造，而是我们在头脑中的强加；打破这种完美假设，更不是当事者的罪过，而是舆论设定的“反转”。

一个简单的原则是，公域的归公域，私域的归私域，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一个人在公域范围内做了好事，就要求他或她必须是完人；也不能因为一个人在私域范围内的不完美，就简单否定之前的一切，甚至不惜以最恶毒的语言去肆意攻击。抗疫援鄂与私人欠债、婚恋问题，本身就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非要强扭到一起？

如东县洋口镇中心卫生院呼吁，“对成长中的青年人给予更多的宽容和爱护，帮助他们扬长补短，更好服务社会。”是的，对同样一群年轻人，我们不能忽而捧其为英雄，忽而蔑其为骗子，学会一码归一码，是舆论该有的理性。人是复杂的，没几个人真正经得起舆论的放大镜，但这丝毫不该影响我们对善行的褒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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