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 (又一首）

霍建伟

初冬的大山里 有风

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

才来到这里

农家小院崭新

牛和羊自在地行走

曾经中了高考状元的姑娘

是村里所有人

敲锣打鼓步行送到镇上的

很多双眼睛注视着

直到如今

再回来的时候

人们依然祭拜土地爷和山神

庄重虔诚

她欲言又止 又止欲言

和乡亲们一起跪拜

动作优雅完整

没有高谈阔论也没有打破安静

有些时间真

特别宁静

柿子红了

枯萎的村庄不止一个人心疼

满目的断壁残垣

当年 很多人做梦逃离的地方

一次又一次地回来

那些山坡上的羊

还在吃草

大槐树 土窑洞 高墙院

生锈的锁漆皮早已脱落

紧紧关闭了一大截时光

柿子红了

褪去少女般的青涩

街门里走出的大娘手拿箩筐

那时她是有爱情的

清脆的唢呐声响

大花轿颠簸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

摇摇晃晃……

柿子红了

人们都赶往山梁

斜坡上的野花灿烂

只有赋闲的人才能看见

却是异样喜欢

乡村悄悄走远

丰收的季节

几只飞鸟掠过 已是归巢时

收取了落日霞光

不攀援更不攀缘

新泥塑了佛像

人们在议论社会变迁

柿子红了

红得沉甸甸

【作者简介】 霍建伟，笔名南岸，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山西散文家协会会员、吕梁作协理事、孝义作协副主席，诗缘诗社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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