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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恩如春雨

陇东报 2020-09-05 00:55 大字

张淑清

我在文联刊物上发表处女作的时候,承蒙文联王老师的提携。我是个山里雀,没有飞多远,除了在当地普高读到高二就被父亲揪回家务农,再就是三十里外的小姨家。之前投稿,用笔工工整整写在稿纸上,骑车去小镇邮局贴一张八分钱邮票邮寄过去,收到王老师的退稿信,里面提出修改意见,加以鼓励的话语,字里行间涌动着春天般的温暖,虽然稿子没有发表,但对王老师的谆谆教诲刻骨铭心。直到稿子登上大雅之堂,乡邮递员送来样刊,领了六十元稿费,我用这笔钱在刘屠夫家割了一刀子肉,去供销社给母亲买了一条围巾,为父亲买了一壶酒,父亲才发现原来写字也能挣钱!从此,我一发不可收拾。在各大报纸杂志贴出一篇篇小豆腐块,我心心念念的是王老师,他是我文学创作道路上的伯乐、引路人,我想亲自登门拜访他!

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太阳也很卖力地悬在高空,喜鹊在门口的杨树上叫个不停,好像知道我要去县城似的,它们也跃跃欲试。我找出平时舍不得穿的紫色衬衫,黑色弹力裤,脚蹬一双旅游鞋,把自行车轮胎打足了气儿,背着稿子上路了。一路花香伴我,心情就像九月的艳阳,那叫一个爽。哼着当时流行的《小城故事》,耳畔是和煦的风儿。

小县城高楼不多,矮房子倒不少。锃亮的柏油路,我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眼球不够用。即便县城小,我落进去也如大海捞针,上哪找文联?我壮着胆子,询问街边修鞋的大爷,老人指引了方向。人来车往,我也不敢骑自行车了,索性推着车走,七拐八绕总算找到了文联办公室。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敲开了文联那扇朱红色的门。迎接我的是一位长辈,他热情地把我让进办公室。我说我是某某某,对方立即笑逐颜开,哎哟,你就是作者某某某啊!太好了。你的文字不错,继续努力……不多时,一个身材苗条、漂亮的女孩为我端来一杯茶。说真的,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喝茶。我以前还以为茶是甜的呢。接下来我才知道接待我的王老师就是我们的文联主席,女孩是新分配来不久的大学生。我抖颤着双手,取出我的那摞书稿,交给王主席,他看到我是用演算本和白纸装订的本子写的文稿,眼睛有些湿润。临走时,王主席拿出厚厚一摞稿纸给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别放弃对文学的追求和梦想。第二年七月,我收到王主席发来的去文学院学习的信函。我说服不了父亲,就没去读。王老师来了好几封信劝我别错失良机,我只是告诉他头疼,读不进去。王老师在信中说,如果学费有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我当时捧着信呜呜哭起来,这辈子读不成文学院,也该记住王老师的恩情!

后来,我背井离乡出去打工,和王老师的联系也渐渐少了。空闲时间,我笔耕不辍。没有大的建树,但对文学的初心不改。成为人妻和母亲后,家庭琐事缠累,文学被搁浅七年,文联和王老师成了我时光深处最美好的回忆。网络盛行后,我重新拿起笔,几经周折打听到王老师的联系方式,拨通电话的那一刻,我的手在颤抖,心像揣了一只梅花鹿,怦怦怦跳个不停。王老师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小张,还好吧?记着啊!无论生活怎样,也不要丢掉你的文学梦……泪水夺眶而出,王老师,这些年我就没敢忘,也不能忘您对我的期望与支持!那次通话,王老师又坚定了我执着于文学的勇气和信心。

几年前参加作协座谈会,获悉王老师已退居二线,并回了老家。我那时已搬到县城,去王老师家很容易,王老师不减当年初见时的热情洋溢,再度相逢,时隔二十六年!也许,王老师不知道他的激励与关注,影响了我一生,在我生命遭遇干涸时,王老师的教诲如春雨般滋润着我的心灵,激励我朝着梦想勇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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