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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亲 的 眼 光□翟永逢

右江日报 2020-08-25 08:59 大字

老家的表弟喜得千金,要办满月酒,便打来电话邀请我们兄弟赴宴,并特别嘱咐无论如何要带上舅妈(我的母亲)。当我把表弟的盛情告诉母亲后,她却犹豫不决了,我说:“去吧,表弟是我们几个老表中最小的,姑姑、姑丈都不在了,您就是他最想孝敬的长辈了,可别让他失望了。”

母亲今年81岁了,离开老家时她才31岁,这一转眼就过了50年,虽然期间母亲偶尔也回过老家参加亲戚举办的几场喜酒,但也都是公路未通、点着煤油灯的二十几年前了,之后的红白喜事都是我和弟弟前往。

越野车在山路上绕来绕去,母亲有些眩晕,就斜靠着闭目养神。一路上,我一直揣摩着母亲的心思,她在想什么?是那段让她肝肠寸断的不堪回首的艰难岁月?还是想象老家的一草一木亦或故去亲人们的音容笑貌?一切皆有可能。

在老家,和母亲同龄的已经没有几个了,所以围着她聊天的都是比她年纪小的婶婶阿姨们,她们只是模糊地记得我们家的一些往事,确切的内容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了,所以话题还是回到改革开放以后尤其是近几年发生的事情,什么外出务工、留守儿童、空巢老人、太阳能路灯、村村通水泥路等等都一一道来。当然,母亲她们聊天时,我是不会参与的,只是偶尔走过她们身边时断断续续听到的。

酒席很热闹,食材很丰富,长辈男女各一桌,女性这边,母亲贵为上宾,坐在主位上。她本不愿享受这样优待的,但大家都说她最有资格,不但年纪最长,而且教子有方,在艰苦的环境中独自把一对儿子抚养成人,还供出一个大学生,吃上国家“皇粮”,这是老家亲戚们无法想象的。

回程的路上,得到无数赞誉的母亲满脸阴郁,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问母亲,今天在老家的所看所闻,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母亲说:“生活越来越好,房子越建越漂亮,可是墙上怎么没有孩子们读书的奖状呢?”

听了母亲的话,我的脑海里尽是一个个躲在角落里低着头玩手机的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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