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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也是一座城市的文明,她的汗水日复一日地为之闪光;为了温暖高位截瘫的丈夫,为小家遮风挡雨,她的爱年复一年,不离不弃…… 吕亚春:坚守中抵达微笑向暖的春天

黄海晨报 2020-07-27 09:32 大字

全媒体记者 李珊

风旋叶落。

吕亚春又一次走进途经学校的那条小吃街,像往常一样,那位环卫工正在清扫道路两旁的落叶。放学后,映入吕亚春眼帘的是一片干净整洁的道路,早上的脏乱差已不复见,心中再一次感慨,付出辛劳和汗水的环卫工多么可敬可爱。

多少次踏过夜色,像那位环卫工一样,吕亚春的母亲拿着扫帚出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扫大街”。夕阳余晖下,吕亚春背着书包去找母亲,走在一尘不染的路上,不禁心生感叹,母亲真的平凡而伟大。

这样一幅“扫大街”的场景,给吕亚春的童年打下了深深的烙印,长大后,吕亚春在别人惊异的目光下,毅然决然选择了“扫大街”,成为了市环卫工人的一员。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母亲“扫大街,从不觉得丢人”

时间回溯到1996年,当身边的同学和朋友纷纷为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而焦头烂额时,20岁的吕亚春毅然报名参加了市环卫处的招聘,成为了一名环卫工。

在许多人看来,环卫工的工作又脏又累,不适合年轻人,但吕亚春不觉得:“劳动人民最光荣不是?不管什么工作,都需要人去做,‘扫大街’扫干净了,也会有获得感。为城市奉献清洁、美丽的母亲就很了不起。”

就这样,吕亚春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异于年轻人的工作,开启了“扫大街”模式。

20年前,市区街道远比不上如今的平整,不少街道硬化不足,一阵风吹过,时常刮起大量灰尘、沙土和草沫。这给没有各种机械清扫车,大多依靠人工清扫的保洁带来多少难度可想而知。

最初,吕亚春负责兴海路、正阳路周边区域。每天早上5点半,吕亚春就要赶到现场,清扫拖拉机撒漏下的沙土。撒漏下的沙土,用吕亚春的话说就是“每每一扫帚就能扫一簸箕”。这么大的量,吕亚春却都会尽力在7点半左右把重点区域清扫完毕。

夏天,吕亚春每天换下来的衣服总是湿漉漉的,中暑是常事。但最难捱的还是下雪天,清扫全靠人工,用铁锹铲除的积雪,需要自己用小推车一车车地统一移送堆积,手冻僵了只能哈口气,脚冻木了只能跺跺脚。在别人眼里许是一幅美景的下雪天,在吕亚春眼里,平添了一次需要更早起、清扫更艰难的“拉锯战”。

与扫帚为伍的日子,一扫就是7年。怀孕初期,吕亚春还是坚持着清扫道路,3个月左右有孕吐时,吐完再接着扫,直到怀孕7个半月,吕亚春休了产假。

吕亚春说:“‘扫大街’在不少人眼里或许是一份低端的职业,但我从不觉得丢人,用汗水换来一座城的清洁,挺有成就感的。”

由女子转变为他人眼中的“女汉子”皮卡车、小型垃圾工具车……她都能娴熟操作

2004年,休完产假回来的吕亚春成为了收费组组长,做了一名生活垃圾收费员。与扫帚暂别的几年,需要每天去各个单位收取垃圾清运费用,一点不比“扫大街”轻松。

工作环境干净了许多,但吕亚春还是更怀念劳动的快乐。后来,因为工作变动她主动要求调回保洁队,担任了一方区域的保洁队队长,环卫器械和设备也有了大的改观,人工变成了机扫,有了大型洒水车、小型垃圾工具车、小高压冲洗车、巡检车,也有了现代化的工作模式。

每天,吕亚春需要开着小型垃圾工具车去负责的各个路段收集环卫工人每天打扫成堆的垃圾,把一袋袋垃圾搬运至垃圾工具车上,然后再开车去往不同区域的各个垃圾收缩站倾倒垃圾。很多时候,为了垃圾袋最大化地循环利用,吕亚春都是自己来倒,尽量将垃圾袋的磨损和脏污最小化。

秋天叶落时,吕亚春每次需要搬运20多个垃圾袋,然后送往一个个垃圾收缩站,一天来回多达七八趟。一个垃圾桶每天需要清理四遍,一线环卫工来不及处理的站牌呕吐物、绿化带堆积物,也需要她去处理打扫。

同事刘克玉笑着说:“现在的她,简直是妥妥的一枚女汉子,清扫垃圾的各种机械车,她都操作自如。”

对于清洁成果,每天,吕亚春都开着巡检车去各个路段检查。人行道,大型洒水车冲洗不到的地方,她会驾驶着小高压冲洗车将每一个角落冲洗得干干净净。需要稍大点的车清运垃圾,吕亚春就会走向皮卡车,拉开车门,大步跨进驾驶室。“要是再年轻点,我还想尝试一下大型洒水车、大型扫路车呢。”笑意盈盈的吕亚春,语气里很有些豪气。

丈夫突遭意外,高位截瘫在艰难的日子里,她用爱撑起小家的一片天

有一句话叫,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2011年6月29日上午,吕亚春正在与同事一起化妆,为单位举行的“庆七一”活动演出做准备,等待演出间隙,吕亚春接到了在工地施工的丈夫疼痛难忍的电话:“我从高空坠落,正在等待救护车,你快去医院吧。”

那一瞬间,吕亚春懵了,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急慌慌赶到医院时,丈夫正在做各项检查,然后被推进手术室。手术结束后,医生的第一句话是:“高位截瘫,最好的结果,是这辈子坐轮椅。”

时至今日,丈夫出事已近10年,但当初医生的这句话却让她记忆犹新,医生表达的是最好的结果,不是说最坏的结果。

心情沉入谷底的吕亚春,仍抱有一丝希望:“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肯定会有办法的。”第二天,吕亚春带上家里所有的积蓄,向单位请了假,租了一辆急救车,长途跋涉十几个小时,把丈夫转到了北京的一所医院。

2012年元旦的前一天,治疗半载,吕亚春与丈夫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有一种绝望叫做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好转,当初是怎么去的,还是怎么回的,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的吕亚春,陪着丈夫哭了整整一路。

连最基本的大小便都不自知,更不能处理。丈夫出事后,吕亚春真切体会到了那句生活不能自理的痛楚。

身陷“泥沼”,但日子总还得过下去啊。吕亚春生性乐观,慢慢接受了丈夫残疾的事实。从北京回来后,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吕亚春,每天早上把丈夫送去医院做诊疗,中午忙完就去接丈夫回家。来回奔波,只为丈夫的肌肉不至于萎缩太快。

出事后,丈夫的心理发生了很大改变,本就不喜欢说话的丈夫,更加沉默寡言。除了生活上悉心照顾,每次见丈夫心情不好,吕亚春还会炒上几个菜,把丈夫的朋友叫到家里陪丈夫吃饭聊天,渐渐地,丈夫不再独自伤怀,笑容多了起来,闲暇时,也愿意出门了。

陪丈夫去医院做康复,遇到同丈夫症状类似的病友,吕亚春瞬间变成知心大姐,除了开导,还在生活上力所能及地帮一把,让他们重燃生活的信心。一位病友说:“吕姐,如果有一天我能站起来,都想跪下给你磕个头,真的很感谢你的开导与帮助。”今年,吕亚春还跑去献了血,希望自己一点小小的付出,能够帮助他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吕亚春丈夫瘫痪至今已近1 0年。10年,吕亚春心理上也发生了很大改变,一般人很难从她的笑容里看出家里发生过那样大的变故,因为吕亚春给人的感觉还是活泼开朗,甚至有些大大咧咧。吕亚春说:“没有亲身经历过,谁也无法感同身受,家里遭受了变故,但没有别人想的那么糟,生活还是有希望、有快乐。”

如今的吕亚春,在工作上依然干得风生水起,负责的路段和区域,一直保持着清洁状态。

面对注定有一些残缺和难以如愿的人生,吕亚春给了人们一份直面坎坷、微笑向暖的爱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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