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流年 周芳
梅雨季,日日迷蒙细雨。敛足,读书,性子倒也沉静了许多。
孩童时并不喜雨。那时,在部队家属区,廊式的住房。雨天,孩子们只能在长长的门廊里嬉戏,玩耍的天地极大地受限了。冷不丁地,某个顽主被小伙伴们推至雨中,惊得缩头拢肩地跳将起来。再后来,上学了,风雨中,费力地独撑雨伞,拖着笨重的雨鞋,一路的艰辛——一场雨完全约束了孩子张扬的个性。
真正接受雨天,应该是上高中以后,性子一下子温婉许多。隐约知道了对世界的取舍,喜欢安安静静地看书,能够和和煦煦待人,更萌发了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性情。父母总是叮嘱早睡,我却独爱那三更灯火。我是暗夜中的王,也就在那个时候,喜欢上雨天——窗里,埋头苦读;窗外,雨敲窗棂,落雨“沙沙”细密如蚕宝欢食,“哗哗”清脆如珠落玉盘。天籁之音让暗夜生动无比,周遭的枯寂一下子有了灵气与诗意。微凉,幽静——这是不是就是我对诗意最初始的理解呢?
夜安静在夜里,雨绽放在雨中,我在文字里独自狂欢。那时,也因为喜欢,对一些写雨的诗词也格外地入心,“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里的清甜,“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里的清新,“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里的暖意……经常于无人处,闭目朗朗吟诵,美好的意境里,一任自己被雨水打湿。
也是一个梅雨季,我再次行到择业的十字路口。那段时间,我白天几乎不出门,对曾经的付出,对未来的茫然让自己无法平静地对着外面的世界。一个瓢泼大雨的傍晚,闷了一整天的我执意地撑一把花伞,毫无诗意地走在雨中。片刻,裙裾已湿,雨线如注地流在伞面上,天地笼在厚重的水汽里。回来的路上,闷堵的内心仿佛被打通了般,轻松了许多。再放眼四周,花在,树在,雨也在,那么我的岁月也会安在,还有什么可惧的呢?
心有阳光,无畏风雨。一次次落雨早已练就了内心的平静,日常里的雨声倒成了生活中,尤其是独处时极佳的背景音乐。雨打芭蕉落闲庭,此时的雨是一种自然衬托,是一桩美意成全,给了懂得它的人一种精神上的闲适,一种心灵上的享受。
落笔时,窗外又是一片烟雨。我关上电脑,沏一杯清茶,翻一册闲书,哪怕就安享一小段时光,也不枉对雨天的一片谢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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