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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中的蓝天救援队 消杀任务重 有队员辞工作加入防疫

新京报 2020-06-24 00:34 大字

昨日,丰台长辛店中奥嘉园,参加消杀的蓝天救援队女队员在配置消毒剂。 昨日,丰台长辛店中奥嘉园,蓝天救援队队员在对小区进行消杀。 昨日,刚完成消杀的孙海龙,来不及脱防护服就开车前往中奥嘉园继续消杀工作。 正在执行消杀任务的张博。受访者供图

疫情到来,让北京各区的蓝天救援队成为了消杀工作的排头兵,医护住地、隔离场所、综合市场、社区学校,这些全副武装的队员们背负60多斤重的设备巡走消杀。

6月以来持续的高温给消杀工作增加了难度,防护服上身5分钟不到就大汗淋漓,藿香正气水成了日常“饮品”。而本身就是志愿服务的他们,为了完成紧急的消杀任务,不仅仅业余时间被占去,有的放下手里的工作,还有的干脆辞职。石景山蓝天救援队副队长张博说:“工作可以再找,咱北京的疫情防控不能耽误。”

全副武装消杀防护服内衣服鞋袜湿透

早晨不到8点,孙海龙收拾好出租车出了门。

以往,他会穿好衬衣,打扫干净车座椅,打开手机软件进入接单状态。但自2月3日以来,养家的运营出租车成了他的货车,碗面和矿泉水装上后座,穿上一身蓝色队服,他的角色由一名出租车司机变为丰台区蓝天救援队队员。

6月23日一早,他和来自丰台蓝天救援队和石景山蓝天救援队的20几名队友来到丰台区彩虹家园小区,这里,20多栋高层居民楼楼内和公共区域的消杀工作需要在当天完成。

穿好防护服,戴上防护面罩,孙海龙和队友背起由另外一些队友们准备好的消杀设备桶,手持弥雾枪。这以后,交流基本就要靠比画了,防护面罩下口鼻紧顾着呼吸,为保存体力,他们避免说话,按照分配好的任务区,分散进入各单元,乘电梯上到顶层,然后逐层步行下楼对各处进行喷洒消毒。

“这是二氧化氯溶液,对人体没有伤害的。用‘枪’喷出来的是雾气,没有液体聚集,大家放心。”一名队员向围观的居民们介绍。另一边,有从单元里出来的消毒队员回到集合地,补充了消毒溶液就继续出发。

将近上午11点,彩虹家园北区的消杀任务完毕,孙海龙卸下装备拉开防护服上衣拉锁,湿透了的上衣风一吹凉飕飕,他赶紧把汗水拧干。因担心着凉感冒,他不敢过于“放肆”地敞开衣服。透明的塑料鞋套里,雾气已结成水把鞋袜浸湿。

孙海龙已经习惯这样的状态:任务完成后坐在树荫下吹点凉风喝水,体力恢复后,整队收拾装备,赶去下一个消杀点。

“工作可再找,疫情防控不能耽误”

孙海龙是5年前加入的蓝天救援队,那时候他已经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因体格不错,他决定加入一支民间救援队伍来发挥自己这方面的特长。平时开车挣钱养家,但在群里看到有任务时,他能去就去,“有时候一个月也赶不上一次,但有时候一天可能就要赶上两次,山地救援,水域救援都去过。”

蓝天救援队是一支公益的志愿者队伍,队员们都利用业余时间来承担救援任务,有时候任务来了,大家都在上班,孙海龙觉得自己开出租车时间相对灵活,也就多承担一些。

从2月3日开始,北京各区蓝天救援队就承担起区域内公共场所,医护居住地、人员隔离区的消毒工作。从那时候起,孙海龙就停止了跑活儿,专心投入到了消杀工作中,“受疫情影响本身出租车订单也减少了,不如干脆做一些更需要我的活儿。”孙海龙说,这几个月来自己仍旧保持着和开车时一样的作息,只是工作的内容变了。尤其是6月11日以后,消杀任务繁重,忙一天回到家,比开车工作一天还要累。

但孙海龙还是那句话,自己时间灵活,能干就多干一些,如果自己休息了,消杀人手不够,其他队员请假来干,也许会影响工作,“你少干了,肯定就会有别人来帮你承担”。

石景山蓝天救援队副队长张博也这么想,此前他在一家公司做平面设计,春节过后消杀任务频繁,人手紧张情况下他经常和公司请假,一段时间后他干脆选择辞职,此举也取得了家人的支持。“工作时候想着这边还要安排消杀,消杀时候还惦记着公司事儿没做完,两头耽误。”张博觉得,工作是为小家,消杀工作是为大家,“工作以后可以再找,但疫情防控不可以耽误。咱北京不好了,我们每个人都过不好。”

社区居民点赞工作流汗值得

持续两个多月后,消杀工作逐渐减少,张博刚刚休息了5天,疫情再次暴发,石景山蓝天救援队队员们又进入紧张状态,驰援丰台、大兴这些消杀任务重的区域。

而丰台蓝天救援队的队员们还没来得及休息一天,就又绷紧了弦。队长周旭宏说,6月初大家刚刚结束了各个中小学校园的消杀任务,紧接着就进入了各个市场。任务最重的一天,18名队员在一天时间内对丰台区小瓦窑村附近13个社区,共100多万平米的区域进行消杀,防护服超11小时没脱。

6月23日中午,消杀完彩虹家园北区后,小区物业的工作人员送来了午餐,三菜一汤还有西瓜,队员们笑着说这是几个月以来大家吃得最好的一次,菜品丰富不说,还有空调屋子可以坐着吃。

石景山蓝天救援队队长郭志军告诉记者,平时多数时候,大家都是抱着盒饭将就吃一顿,更不方便的时候大家就吃泡面。“本身都是志愿服务,大家出时间出体力出车,还要自备午饭和水,我们能省则省。”郭志军说,现在多数消杀任务都在社区,有些居委会或者物业会给大家搬来水和午餐,甚至捐助一些口罩和防护服,多少减轻了他们的负担,居民们也多上前问候和夸赞,这些都让他们觉得“汗流得值”。

高温下穿防护服藿香正气水成必备

半个小时的午饭时间过后,队员们又要收拾装备出发赶往下一消杀点,位于丰台区长兴路的中奥嘉园小区。这时候周旭宏接到一个电话,紧挨着彩虹家园南区的一个社区居委会工作人员看到他们在消杀,希望他们可以过去一趟。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消杀工作量的增加意味着今天可能要加班,但周旭宏还是安排了3名队员和2套设备留了下来,其余的人前往中奥嘉园小区。

半路途中,郭志军又接到一个求助电话,丰台区一处核酸检测点需要搭建帐篷,对方请求郭志军支援。事情紧急,他立马又从队伍中领走两个人。

剩下的队员要继续中奥嘉园小区的消杀任务,陈鹰是为数不多的女队员之一,她的任务原本是帮助消杀队员整理防护用品和消毒用具,但人手紧缺的情况下她也赶紧穿上防护服背着消毒液桶出发了。

装满降温用水、消毒液和汽油的背桶,外加挂在肩膀上的弥雾机共有62斤,郭志军说,这几个月下来,不少队员的肩膀和腰都劳损。

这些天,更大的困难来自于高温,被防护服和面具封闭几个小时后,有队员中了暑,郭志军强制大家轮休调整。他调侃,藿香正气水成了大家的必备饮品,“早上喝两瓶就着稀饭当早餐,晚上喝两瓶当红酒睡个好觉。”

受疫情影响本身出租车订单也减少了,不如干脆做一些更需要我的活儿。——孙海龙

“工作以后可以再找,但疫情防控不可以耽误。咱北京不好了,我们每个人都过不好。”——张博

新京报记者张静姝本版摄影(除署名外)/新京报记者李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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