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优先”并非都涉嫌性别歧视
□吴元中
近日,南京市艺术小学一则招生简章因含有“男生优先”字样,招致“性别歧视”批评。在男女平等早已深入人心的今天,竟然会在招生简章中公然宣示“男生优先”,也太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起初笔者还对发生这样的事疑惑不解,认为理应通过批评乃至追责督促其改正,然而,看到该校的解释后则发现,问题并不像批评者认为的那么简单。
6月12日下午2时许,该校发布“情况说明”,称该校团校合一,也是“南京小红花艺术团”,是全国首创的集文化教育、艺术教育和舞台表演于一体的少儿艺校。学校日常有大量的节目排练和表演需求,学生基本要走艺术路线。因男生报名历年不足,现在在校生女生是男生的5倍。学校男生的短缺,已经影响了艺术团的正常运作,很多新节目无法正常编导,过去的一些节目也因为男生稀缺而难以上演。学校本来想着招到一些男生,缓解一下面临的困境,现在也被迫取消了计划。
这显然不是简单的涉嫌歧视女生问题,而是关系办学宗旨、目标能否高质量实现问题。既然南京市艺术小学是正常的少儿艺术学校,那么出于对节目编排、角色、周围环境等因素的考虑,适当调整在校生男女性别结构,并没有什么问题。就同女生报考人数过少、引起性别严重失衡、需要鼓励女生报考以改善性别结构一样,如果男生报考过少,引起性别严重失衡,也有必要采取鼓励男生报考的措施。这并不涉及性别歧视。
这起事件表明,并不是所有进行性别区分和区别对待的行为都涉嫌性别歧视,而是还要看相关区分、区别是否合理。如果是出于正当目的需要,比如有些工作女性生理与身体原因确实难以胜任,实行性别区别就是正当的、有必要的。煤矿、钻井岗位招收的大部分是男性工人,便是典型的例子。反之,如果相关需要与性别无关,无论男女都能胜任或满足需要,就不应进行性别区分,否则就可能构成歧视。
引起性别歧视质疑后,该校已于6月12日修改了招生简章,删去了“男生优先”字样。鉴于该措施具有正当性,并不必然涉嫌性别歧视,还望再会同当地教育部门进一步研究论证,如何在避免公众产生“性别歧视”的误解下,更好地确保办学宗旨。比如,可否在招生简章中进行男生历年报名不足的说明下,注明“如果今年仍然报名性别比严重失衡,则在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男生……”无论如何,通过该事件都应当清楚的是,绝不是进行性别区分和区别对待就涉嫌性别歧视,关键还要看相关区分是否合理正当、有无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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