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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钩沉】宋代诗词中善待野生动物的传统

甘肃工人报 2020-04-29 09:00 大字

刘东超

人类善待野生动物的理念和实践在我国有着漫长的历史。到了宋代又有了新的表现和探索,这较好地体现在诗和词这两种当时最为流行的艺术形式之中。

一是在日常生活之中尽量以善心慈念对待野生动物,这反映了人的文明素养和人道精神。王安石的《放鱼》说:“捉鱼浅水中,投置最深处。当暑脱煎熬,翛然泳而去。岂无良庖者,可使供七箸。物我皆畏苦,舍之宁啖茹。”这是荆公所记自己救鱼食素的一次生活经历。他还有一首《同王浚贤良赋龟得升字》,记载了他费尽心力处理一只数百年老龟的办法:“浅樊荒圃不可保,守视且寄钟山僧。”苏东坡《次韵定慧钦长老见寄八首》说:“钩帘归乳燕,穴纸出痴蝇。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这都是日常生活中人们经常能碰到的事,举手之劳可以为动物放一条生路。虽然东坡的说法有一定宗教背景,但对普通人也有启示意义。

二是尽量人道地对待捕获的野生动物。人类在和野生动物的“交往”中肯定会捉取大量野生动物。除掉大部分被杀掉之外,人类还有较为“友善”地对待它们的方式方法。宋代有大量的放生活动,这在诗词中有许多描写。欧阳修《驯鹿》讲到诗人自己想放掉一只被网捉住的鹿,“南山蔼蔼动春阳,吾欲纵尔山之傍”“饮泉啮草当远去,山后山前射生户”,他不仅希望这头驯鹿回到适宜自己生存的山野之中,而且规劝它避开猎户。陈宓《放鹧鸪》说自己不接受“以彼刳肠苦,为吾悦口甘”,所以“放汝飞翔去,腾云更宿岚”。这里写的是作者宁可“蔬餐”也要放鸟飞回自然界中。不过,当时诗人们关于放生产生了意见分歧。杨备《长命洲》写道:“狐狸口腹应潜饱,就死多于日放生。”也就是说,放生的动物大多被狐狸吃掉了。马之纯《长命洲》写道:“不杀自然能不放,却将实祸博虚声。”他认为放生实际上是一种导致动物灾祸的方式,但放生者却得到了好的名声。这里杨、马二位是从保护野生动物的角度反对放生这种形式。

三是在渔猎活动中尽量给野生动物留一线生路。范仲淹写有《观猎》一诗,讲到对野生动物“翦棘争探穴,摧林竞覆巢”的残杀,但同时也强调“惟开三面者,盛德播弦匏”。这里他借助商汤“网开三面”的故事强调要给野生动物留下一线生机,实际上是在保留动物的族类。苏辙《和子瞻司竹监烧苇园因猎园下》讲道:“吾兄善射久无敌,是日敛手称不能。凭鞍纵马聊自适,酒后醉语谁能应?”这里写到苏轼在这种烧猎中不愿射野兽,应该和他对这种猎杀野兽的方式不满有关。秦观《和裴仲谟放兔行》、郑伯英《放龟》写了诗人从猎人、渔夫手中买下兔、龟放入山林、水泽的事。从先秦时代起,我国就有渔猎而不斩尽杀绝的传统,在宋代这一传统仍然得到较多表现。(摘自《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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