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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长在百姓家

宜宾晚报 2020-04-27 11:09 大字

人们通常把皇亲国戚家的千金小姐称作金枝玉叶,于是就有了经典剧目《打金枝》。可这样的富贵命生在平常百姓家可并不多见,于是作家阿袁笔下的米红就格外吸引眼球。

米红本来也是肉体凡身,仅仅因为被弄堂摆摊看相的老蛾说有“娘娘命”,就在米家三个女儿中备受母亲朱凤珍的宠溺,优质资源的不断倾斜,使米红的优越感日益增强,慢慢地真就恃宠生娇自命不凡。美貌如她,在平民巷和技校中做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端庄仪容,背后却是与交往男生的虚与委蛇欲擒故纵。这种矜持造作在财大气粗面相丑陋的富家子面前土崩瓦解,嫁入豪门养尊处优的生活仿佛真应了老蛾的断言。然而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米红被休回了娘家,又因有染之人的原配找上门来而不得不背井离乡淡出人们的视线……

《打金枝》这部小说,讲述了不同特质的姊妹三人各不相同又跌宕起伏的生活经历,三个女人三台大戏,戏份相对均衡,反映出的人物特点却各有不同。米红不但貌美,学东西实际也挺快,什么事捎上两眼就“通路”。小小的人儿,对男女之事就异常敏感,双方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看出端倪,且十拿九稳。米青是典型的一根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只要有书在,天荒地老与自己也不相干。米白除了“白”,没有什么显著的优点。可作者写她的时候,却赋予了她的可爱:她眯起眼睛笑的时候,她讨好人时嗲嗲的声音,她做出小肥猪的样子……简直是日韩版 “女天使”。傻人有傻福,说的就是她和米红的闺蜜苏丽丽,她俩最后都有了不错的归宿。

招摇的“金枝”当街被打颇含讽刺意味。落魄至此的她最该怨的就是她的母亲朱凤珍。朱凤珍把长女捧上了天,可光鲜美貌却好吃懒做的米红,最终只落个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结局,还因为“招蜂引蝶”的名声,遭受莫名之辱。米青倔强、一心读书好学,不仅成为省城大学的老师,还携得教授博士归。长得不好看,也不聪明的米白,心地善良友爱邻里,最终和小学徒也过上幸福的生活。这说明,人需努力,上天不负有心人;人心向善,心灵的美好总能倾倒众生。

阿袁是典型的学院作家,文字华美,具有张爱玲式的神韵。她的小说像莲藕,又像拔丝苹果,总能带起千丝万缕的历史文化记忆。在《打金枝》这部小说中,阿袁又使出杀手锏—"喻",把当下的人和事,与诗经,与唐诗宋词,与书法相联系,从而构成了一种极具张力的喻说方式。《打金枝》这部小说三个章节《米红》《米青》《米白》均可独立成篇,三章内容又相互渗透,使人物的形象更为饱满,故事的情节更加丰富,内容的相互应照也进一步凸显了主题。在小说中,阿袁显露的智慧,机警,调皮,爽快,以及语言背后的冷幽,是最为吸引读者的所在。她对江南小镇平民生活和大学校园生活的熟谙,使她的作品鲜活生动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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