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黑”的男生
为什么,他总是骑着自行车放学?那个小自行车,骑起来,倒蛮轻快的。他总是比我们先到家吃饭。
我与他,倒并不相熟。单是知道他上放学总是骑着车,且速度还稍快。我们同行的同学都有一点儿羡慕。虽然,速度的快慢确也是无多大的实际意义,对于我们来说,到家,总会有可口的饭吃的。但,除此羡慕之余,我们还有其他的渴望:——
也能拥有一辆他那样的自行车。
不过,究竟是奢想。据说:他先前已经留了好几级了,似乎并不担心升学的事儿。照例坐在前排,而个子也是较高的。皮肤黝黑,眼睛大大的。据说:好像也不大好惹似的。——难相处有那么一点。
后来,知道的关于他最多的是:他是语文老师的孙子。我们心中一想,终于明白,哦!——
为何总是看见:语文老师骑着车行在前面,他,总是尾随其后。
9月,我升入一年级。他,这次也随我们“晋级”了。
偶然的是:我与他竟做了同桌,坐在二组的首排。幸福的是:日后,我俩是时时享受着老师的“目目睽睽”之恩泽了。
不久,便亲历了一回。
犹记得,李老师在黑板上抄了一首骆宾王的《咏鹅》,吩咐我们在下面抄写。然后,要学会记诵的。即是这节课的任务。——我也记得,这仿佛是我们的第一课。
然而,下笔在田字格本上时,我的手犹豫了。分明地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行笔。因为,我不会写字啊!这不是个笑话,我是认真的。学前时,我会认字,诵书,可就是没有被授过老师习字啊!我看了好几遍那个“鹅”字,觉得它太复杂了。下不了笔呵!我佯装淡定,斜着眼睛去看他。——我以为他是可以写的。不料,他也在踌躇。白纸上分明没有一个黑字。我俩都蒙了,但都不自禁地会心一笑。——算是全明白了!
其他的同学都在“奋笔疾书”,老师在班级四下地转,检查我们罢。
我在想:这下需要怎么办呢?待会儿,可是要检查“劳动成果”的。我俩的“空空如也”是一白卷儿,查到是要受罚的。神形上已经有些慌乱了。但,需要镇定。更需要对策。眼下,我心生一计:用手遮住本子的前半部分,当时一行一行誊写完毕,继续后面的誊抄。如此,便不会露馅。李老师就在我们的旁边四顾,离得又这样近。只要,挨过了这节课,万事就大吉了。我偷偷地示意他。我俩就开始“演戏”了。
不过,我俩实非著名戏子,真相究竟是要败露的。李老师发现了我们的破绽:——怎么就不会写字呢?他还在黑板上一笔一笔演划着“鹅”字给我们看。辩解是没有用的;欺诬又是不光明的;体罚是在所难免了。
我俩的屁股第一次尝到了李老师十下的木板子的滋味。至于那温柔慈祥的绵绵目光的惠泽,是无福感受了。
我和他,又是会心地一笑。——这次是算同患难了。
以后,他也不骑车了,和我一起上放学,整天腻在一块儿。后来,同班的一个颇调皮的男生,与我争执吵架,他还帮我出过头,我俩一起“上阵临敌”。——又算是一次同患难了。
至今,我们都是好伙伴,一直都有亲密的联系。这些少时往事,不知他还记得否?
□黄 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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