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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山的民歌

华西都市报 2020-04-15 02:12 大字

□兰字尧

赵公山为古风之地,自古即无处不歌,水泉沟尤显,至今亦有耄耋之人在唱。

赵公山民歌分为抬杠歌、石歌和对歌三类,诙谐、幽默、深情,寓意丰富,曲调优美,耐人寻味。

抬杠歌分为报路词和抬调。报路词为带唱的号子。前面领唱的叫“开山”,后面和唱的称“火尾”,一唱一应,合为一句。上下坡时唱:“上陡台,冲起来”“下陡台,吊倒来”。遇到水坑时唱:“天上明晃晃,地下水凼凼”。遇到路不平时唱:“乱石乱绊,边走边看”。转弯时唱:“左右拐,两头甩”,“一步一拐,边走边踩”,“两边拐、逢中踩”。遇到陡坎时唱:“脚下无路,高抬一步”。

抬调为民歌,以咏唱螃蟹河(水泉沟)为主,分独唱、合唱、对唱三类。独唱和合唱的如:“介个哟,眼睛哟,介个眼儿尖哟。接自家呀螃啦海,依啦嘛依嗨”。对唱的先是问唱:“一只螃蟹几只脚?”答唱:“一只螃蟹十只脚”;问唱:“前走后退才进洞?”答唱:“左走右横岩缝中”。

石歌为齐唱,如“幺弟儿幺弟儿嗨咋,下活儿二家赛赛哎嘈”,表达要把活路做得一家比一家好的思想感情。

对歌又叫情歌,即景对答。有熟识人调情骂俏的,也有见到陌生过路人随意问唱、答唱的。曲调多样,唱法随意,一般为这匹山梁问唱另匹山梁应唱,满谷回响,大有云南民歌风味。

熟识人调情对歌由男子站在山坡高处问唱。如:“岩板儿上开花岩板上红,幺妹儿是刺笼花儿一笼。伸手要把大朵儿摘哟,哪晓得挂到了刺包笼”。若对面无人应唱,则再唱。对面山坡之人听到问歌后,开始应歌。应唱者可男可女,以男居多。应唱可以和歌,可以反问,也可以讥讽,问唱者均不计较。和应的如:“爬海(螃蟹)河头爬海多,哥逮爬海巴笼头。当心爬海儿夹到脚,幺妹我见了痛心头”。反问的如:“山坡上种金收了银,勤快人有心背得回财神?花儿一棵都想采,家中有没大花瓶?”讥讽的如:“闹山的麻雀肚里没油,鸭青叫唤乱摇头。哈蟆住在泥凼里,张嘴想吃天鹅肉。”

若是看见峡谷中小路上有单身年轻女人行走,山坡上的问歌人则挑逗唱道:“小路弯弯儿通岩棚,岩窝窝头有老熊。哥住岩棚妹来躲雨,衣裳巴身吃花红。”若是不懂此地风俗的过路的农家女听了,会羞得满面通红,用衣袖捂住脸头也不抬,疾步而走。若是本地的农家女或谙熟此地习俗的外地农家女听了,则要应唱。应唱分为顺和与反讥两类。顺和为随意应付应对,不含褒贬,如“喜鹊闹梅叫喳喳,过路人听了笑哈哈。听在耳边风吹过,下坡再听第二家”。反讥为讥讽或笑骂应唱,如“荒山再大不长柴,没开光的庙子没神来。凤凰不住鸡窝里,乌鸦张嘴没才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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