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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节快乐!我曾为你们写过诗

成都商报 2020-03-08 02:39 大字

1982年,我在一家工厂当工人,那时候刚刚结婚,二十七八岁,朝气蓬勃,风华正茂。不知是个性使然,还是受时代的影响,那时我特爱诗歌,工余时间大都用来创作诗歌。虽然也有零星豆腐块见诸报端,但仅限于本地小报,还从未在省级以上的报刊上发表过,对于整日做着诗人梦的我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苦恼的事。

一个初春的下午,我在车间干完活,收拾工具准备下班时,眼前突然一亮——只见隔壁车间的一群女工脱去了油腻的工作服,换上了鲜艳的春装,从我身边款款而过。我的心里一激灵,此时眼前的场景,就像一群美丽的蝴蝶,正在翩翩飞舞着寻觅绿叶红花。啊,这些平日和机器铁片打交道的姑娘们,是那样的爱美,她们下班了,正在走向自己的生活。我是第一次发现这些朝夕相处的女工们,竟然是那样的美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总晃动着那些刚刚下班的女工的身影,她们青春妙龄,虽然从事着机械的、繁忙的,甚至有些油污的工作,但她们没忘了去追求那五彩缤纷的生活,她们心中的爱是多么需要赞美啊。就这样想着想着,突然来了灵感,我按捺不住披衣起床,刷刷刷挥笔,一气呵成,一首《下班路上的女工》的诗歌诞生了:“她们是彩蝶,脚步云一般轻;她们是百灵,甜甜的歌儿藏着深情;她们是刚刚开放的鲜花,美丽的衣裳点缀着春城。不啊,她们就是她们,一群刚刚下班的女工……”

诗写好后,我选了几家报社寄了出去。一天,下班路过传达室,见到有我一封信,哇,还是人民日报寄来的,拆开一看,是当时“大地”副刊的编辑老师写的亲笔信。大致意思是,诗写得不错,留用,以后多写这类朴实、自然、清新的诗歌。那一刻我好激动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是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小工人啊!

十几天后,也就是1982年的3月8日,我到邮局的报刊亭看报纸,往人民日报的副刊上一瞅,只见我的名字赫然在目,《下班路上的女工》旁还配了画,啊,美梦终于成真了,我激动得不知该干啥好了。对了,先去医院告诉妻子,她在一家纺织企业上班,那时快要分娩了。由于没拿到报纸,妻子竟有些不太相信。三天后,我的小女儿呱呱坠地,她用嘹亮的哭声,向我表示了祝贺。那个春天,我一直沉浸在“双喜临门”的喜悦中。

诗歌发表后,我陆续收到全国各地的读者来信,工友及家人也给予了我极大的鼓励。从那以后,我更加努力地创作,写了不少诗歌及散文,两年后得以调入一家新闻单位工作。每当提起这首诗的影响,妻子总会调侃我说,多亏了她们这些女工。可不嘛!

整整38年过去了,我早已退休离职,不在那座城市生活了,可每当三八妇女节来临时,我总会想起38年前的那首诗,想起诗中描写的那些女工,她们或许都已退休在家,有的已当了奶奶或姥姥,她们还是那样爱生活,爱美吗?我从心里想念她们!(孙秀斌)

岳母也是妈,

珍惜她给我们的一切

人的一生,经历和接触的很多事情,大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忘却了,然而有的却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愈来愈清晰,并且时不时地冒出来。

去箱子里找衣服时,我无意翻出了压在箱底二十多年的一只猫枕头。我双手托着它,再一次仔细地看着这只长不足一尺,宽不到五寸,用白布做肚皮,用黑布做身子,两端用各色丝线绣成的憨态可掬的猫儿。它和我的女儿同龄,已经历了二十多个春秋。因了岁月的磨损,几处已经开线,往外漏着荞麦皮。但它那对圆鼓鼓的眼睛,还像二十多年前那样“虎虎生威”地看着我。

二十多年前,女儿出生了。我写信把这个消息告诉岳母,当时正值“双抢”季节,她回信说,忙完割稻收谷,再赶来为孩子做满月。

当她风尘仆仆从家乡赶来时,女儿已经四十多天了。因不通火车,岳母坐着汽车一路颠簸,呕吐不止。我看到她时,旅途的劳累使她憔悴不堪,两腿颤巍巍地几乎不能行走,由妻弟搀扶着。可当岳母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外孙女时,顿时精神起来,她推开扶着的妻弟,紧走几步,用她那爆满青筋的手抱起了小外孙女,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像绽放的菊花,荡起舒心的微笑。

岳母喃喃地对小外孙女说:“外婆给你带猫枕头来了,你枕着它睡觉不害怕。”她小心地打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个猫枕头,一双猫鞋,一条小绒毯和几尺花布。岳母说:“绒毯和花布是你哥和你姐给孩子买的,猫鞋和枕头是我请村里的乔婶给孩子做的。”乔婶是村里有名的绣花巧手,为了请她绣花,岳母帮她纳了五双鞋底。

岳母高兴的一边说一边把猫枕头拿给我看。我接过枕头只轻轻“哦”了一声,就随手放在一边,转身从衣柜里抱出一大堆女儿满月时,父母姐弟等从广州等地给我捎回的那些色彩鲜艳、成盒成套的小衣服小毯子,琳琅满目地摆在床上给岳母滔滔不绝地介绍。

岳母沉默地坐在床边,目光里透出一丝不安和伤感。我的心震颤了一下,但那感觉转瞬即逝。我完全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幸福中,没有意识到这小小的猫枕头寄寓着岳母最诚最深最纯的爱!

几年后,岳母心脏病发作出世了。再看到那只猫枕头时,我紧紧地抱着它,眼前浮现出岳母劳作的情景:白天,她顶着酷暑,打着赤脚,忙着晾晒稻谷,在蒸笼似的厨房里为割稻打谷的人做饭;晚上,她佝偻着累弯的身躯,在油灯下为乔婶纳鞋底……直到这时,我才深深地感受和理解了岳母的伟大,她不仅仅是对儿孙无私的奉献,而且以博大的胸襟宽容了女婿对她的怠慢。

今天,我又触摸到这只在我心灵打上烙印的猫枕头,看着它,我不禁想发自肺腑地向天下所有沐浴在岳母深情厚谊中的女婿们说,岳母也是妈,作为女婿,要理解岳母,要珍惜岳母给予我们的一切。(春江水)

她们的一生,

是踩着织布机摇着纺车过来的

外婆一生有九个子女。我的母亲从市里一所卫校毕业,分配到大型企业的卫生所当了一名卫生员。上世纪70年代,为了照顾最小的妹妹(我的九姨),母亲毛遂自荐进入织布车间,和九姨一起做起了一线纺织女工。

孩提时期,我经常去织布厂里玩。现在还依稀记得母亲和九姨工作时的情景。织布车间很大,机器也很多,只见好多和母亲一样的女工围坐在一台台织机旁,双手娴熟的上下来回穿梭着,机杼声声声入耳,嘎达嘎达响个不停,五颜六色的棉线就汇成一幅完整的大花布。这是纺织女工们绘织出的纯棉老粗布。

母亲和九姨都是纺织行业的先进标兵,她们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织娘!其实手工纺织是个严谨的工作,每道工序都要认真细致,稍微疏忽就会出错,花样织乱了还要拆解重织。一天一位女工只能织出4、5米布,为了提高效率,母亲经常和九姨“比武”。

我的老家皖北一带土地贫瘠,只盛产一种东西,那就是棉花。每当棉花收获的季节,就是外婆给我们织布缝衣的季节。

那时候,家里有一台老的织布机,外婆总坐在纺织机旁,为一家十几口人张罗衣服被褥。织布机织出的花样简单,可心灵手巧的外婆每回都能织出新花样。我们全家人穿上外婆日日夜夜坐在纺织机前纺出来的老粗布做的衣裳,全村人都对她精湛的手艺啧啧称赞。外婆纺布,母亲和九姨就在旁边学,有时候外婆累了,她俩就轮换着替外婆织上一会儿。

改革开放以后,纺织行业也得到不断的发展,逐步摆脱了家庭式的手工作坊。外婆那台织布机也逐渐走出历史的舞台,腈棉、太空棉、涤纶、的确良、纺纱等等各式各样的混纺面料闪亮登场,可供人们任意选择。像我母亲和九姨那个时代的女性,从手工纺布中解脱出来,走上了新型劳动工作岗位。

还记得我出嫁的时候,母亲给我陪嫁的棉被衣物全部是外婆保存下来的老物件。别看是老粗布床单、纯棉被罩,还有印花棉袄,那可是外婆千针万引织出来的啊!我对老粗布的情怀,缘自童年和外婆、母亲、九姨度过的那些无数个编织的时光,使我懂得她们坐在纺织机前一梭一线纺织的繁琐和艰辛。

外婆已经离世多年,母亲和九姨也已年迈。回首她们的一生,其实就是踏踏实实踩着织布机摇着纺车慢慢过来的。“车转轻雷秋纺雪,弓弯半月夜弹云”,回想起她们左手拿着搓成棉球的棉花,轻盈的一下下纺线,棉絮在光影里穿梭着,她们的黑发上泛着一丝丝银光。飘落的花絮浸染了时光,她们用灵巧的双手在织起整个岁月。

织娘们织旧了岁月,她们的身形不断地变得瘦小,但她们织出的老粗布,足够我们全家几代人使用。

(解红)

坚持密集训练的她们,

拿到了得来不易的荣誉勋章

小学同学张海娟,个头比我高出半头,年龄也比我大上2岁。在她16岁上初二的那一年,被位于玄武湖畔的南京航海运动学校选中,成为了稀罕的专业航海运动员。

航海运动员的首要任务是学游泳。上世纪70年代,游泳训练头顶蓝天,脚踩碧水,就在玄武湖那偌大的湖面上进行。南京夏季的正午,酷热难耐,教练讲完要领,“逼迫”小运动员们冒着火烤般的烈日下水,湖底下全是淤泥,一脚踩上去滑腻腻,软塌塌,让人寒毛倒竖。

玄武湖的湖底不平,像口大锅一样,触不到底时小运动员心里极为慌乱,根本不敢停下来,就那么拼命游。一开始闷着头游,突然间就会抬头了,时间一久,发现脚触底能踩到河蚌。那个年代,湖底淤泥下全是河蚌,小运动员忙得不亦乐乎,用脚丫夹住,再用手去够,河蚌就这样一只一只的放到游泳衣里。再往岸边游,16岁的花季少年,兴奋的兜着战利品往返,这可是大家晚上美味的大餐呢。

整个夏天全都泡在了水里,小运动员各个晒得皮肤黑油油的。上船后的一年多训练时间内,除了下雨或者湖面结冰的日子,她们平均每天的训练任务是1万米,上午4000到5000,下午5500。不下水的时候就在陆地上练体能:杠铃,哑铃,平举等。天气好还要围着玄武湖大环湖跑一圈。不动都冒汗的夏天跑步异常艰苦,年轻的运动员们常常累到虚脱,累到吐。

上世纪70年代末的集体生活条件也非常艰苦,女生宿舍,上下铺两个人,一个巨大的房间住30个人,洗澡得去中山东路体育馆。食堂管三顿饭,但是早饭呢,要求两人一组,骑着三轮车到解放门外的包子铺取。每天早上6点钟,男队员骑着三轮车,女队员坐在后面护送包子面点,一路沉默不语。那个年月,男女同学之间不时兴说话。

每天训练结束晚自习做完作业后,顺着太平门往解放门散步,是她们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整个天空都渲染了红彤彤的色彩,波光粼粼中,一波一波涌动的湖水,和天空中的光芒合为一体,如诗如画。

1980年,经过密集训练的海娟她们,代表江苏省在杭州参加了全国青少年赛艇比赛,获得四人双桨有舵手单项比赛全国第三。除却这份得来不易的荣誉勋章,还奖励五位队员每人三十块钱。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海娟父母的月工资合在一起,也就一百出个头。

全国比赛结束后,海娟回到了校园。每一年冬季,学校都会组织环湖跑比赛,海娟每次都妥妥地拿第一,从初三一直到高二,一次没拉过。时间的魔力总是把各种永恒的片段赐予给人生,令人无法遗忘,记忆深处不断的重复中,已然成为了人生不言败的信念!(杨春燕)

来/稿/选/登

这世上有两个女人,乐意为我下厨,在烟熏火燎里,为我烹饪绵长的岁月。

在我16岁外出求学住校之前,我的每一餐,都是母亲做的。每天母亲像陀螺一样,忙完农活就钻进厨房,只怕做饭晚了,耽误我上学。妻子有双灵巧的手,能把寻常食材做出我百吃不厌的味道,在我们初到城市的日子里,给我们清贫的生活带来融融暖意。

母亲和妻子,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啊,以她们的坚强、柔韧、奉献滋养着我的生命。让我无论走多远,无论走多久,都心心念念她们烹调的家的味道、爱的味道。(阎仁厚)

母亲“奖”给我的一床缎被心,30年来,被我像宝贝一样珍藏着。这床缎被心,在那个年代,是我家最值钱的东西。

那时候,农村的孩子多学点知识就很不错了,母亲却不这样想,她时常对我说现在有机会读书,就争取考出去。我记住母亲的话,一直没有放松学习,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师范学校。记得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母亲高兴地把缎被心奖给了我。

我没有食言,我改变了这个家,供两年幼妹完成学业,自己也成了优秀的医务工作者。这床缎被心被我当成宝贵的财富珍藏,母亲虽已故去,但她的教诲却是我一生的至宝。

(蒋延珍)

母亲出生在上世纪30年代末一个贫苦的农村家庭,没上过一天学。自幼失去母亲、身为长女的她,过早地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担。18岁,没有嫁衣和聘礼,几斤小米,她就与父亲挑起了十几口人家的大梁,成了我劳苦一生的母亲。每天深夜,煤油灯下,她一针一线缝补着日子的残缺,品味着生活的各种苦辣酸甜。

时光飞逝,我们兄妹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被命运吹向不同的角落,却始终也没走出母亲心中的牵挂。母亲用她一生的深情,为我们缝出一片母爱的江河。(李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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