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艾明义先生
我与艾明义关系并不那么密切,是那种意趣有所相投而又能相互尊敬的朋友,正因如此,前日一闻噩耗,惊愕之后,内心发堵,默坐多时,后找出一张与他的合影,发到朋友圈,写下简单的几句话:“正值壮年,猝然而去,前无预警,后无招呼,造化弄人,竟至于此,闻之痛惜,心伤不已!”
我与艾明义真正的接触和交往始于2008年与罗毅力副主席、凌阜生副部长四人共同编写《黄帝之山》时,一同外出搜集资料、下乡考察调研,才开始对他的为人和修养有所了解。他那时担任农机局长,之前担任过乌石乡党委书记、区计生委主任,同时在书法、绘画、奇石等方面有所造诣,在同龄人中可谓是佼佼者,但他几乎永远都是乐哈哈的形象,热情亲切,平易近人,从无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模样。记得那次我们一同四人考察桃岭古道上的一个遗址,他开车将我们带到郭村,然后开始爬古道。他有多年外出寻找奇石的经验,下车后,他从后备箱里拿出钢钎和小锄头,扛在肩上,让我们都很惊讶。后来在遗址的挖掘中,他所带的两样工具果然起到了无可或缺的作用,让人不得不佩服他考虑周全。在挖掘过程中,他的力气大,凡是要出力气的地方,都是他冲在前面,不辞辛苦。
那次考察,我们一直到下午二点多才下山,岂料他所开的是一台老掉牙的旧车,我们坐上车刚一发动就熄火了,而且再也打不着火。他立即下车打开前盖寻找原因,但任他再怎么鼓捣,车子也发动不起来。最后他钻到车底,终于发现是一条三角履带断了。等他爬出来,已是满头大汗,脸上沾了油污,身上也裹满泥巴,俨然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汽车修理工。郭村没有修车的地方,只得打电话请城里的修理厂派人前来维修。等来人将车修好,天已经黑了。为这,他向大家连连致歉。
我们在编书的过程中,常常会为一些问题发生争执,我原先以为,他为人随和谦虚,肯定会附和别人的意见而避免发生争执,但后来我发现在研讨的过程中,他却能直言不讳,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观点,而决不随意附和顺承别人,使我看到了他性格中正直的一面,为此留下很深的印象。他的书法、画画、写作都是用业余的时间,每年为我们《文史资料通讯》要提供一至两篇稿件,有时我也陪同他一起下乡采风。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兴村的松山寺追寻该寺的历史,寺中有块残碑,立在墙根,因碑上的文字细小,只能蹲下来观看,时间久了双脚吃不消,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俯向碑前,详细辨认,我也只得陪同他席地而坐,辨认完以后,他拿出纸笔,坐在地上,趴在那里,将碑文全部抄录下来。此时让我真切地感到他做起事来,身上那种认真、执着、痴迷、全身心投入的劲头。我想他在书法、画画方面,不是科班出身,未经名师指点,天赋也只属中等,完全是靠这种劲头,才会有所成就,确是难能可贵。
我与老艾最密切的接触,是在2015年元旦期间,我与他及杜可林主席一同到北京参加活动。第二天我们从天津又回到北京,我与他一道到中央电视台旁边一幢大楼的“艾问工作室”,第一次见到他女儿艾诚姑娘。他也与我一道在颐和园国际关系学院看望我正在读大四的女儿,然后我们又到清华大学拜见一位老教授。最不能忘记的是离开北京的那天,中午喝了一点二锅头,两个人都满脸通红,昏昏沉沉。到机场后,他要购买一些北京特色的糕点食品带回送人,在购物时,他酒劲上来,歪歪倒倒,我也只得跟着他,随时注意他的动态,在付钱时,他软绵绵地靠在我身上,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将他振醒,他才提起精神来。过安检的时候,安检员把我拦下,说我身上有好几个打火机,我立即否认说“不可能!”因为我进来时已将打火机上交了。安检员叫我把外衣脱下,一个口袋一个口袋地摸,果然摸出了三个打火机,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窘态万状。一旁的老艾哈哈大笑起来。这也成了他的一个话题,后来只要有我俩在的场合,他都向在场的友人讲起我们在北京机场酒后洋相百出的故事,那可说是我俩共同拥有的最窘迫且最难忘的故事。
自那以后,我们的交往一如从前,可称得上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一年中相聚的时刻屈指可数。时间就过得飞快,眨眼五年过去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突然就走了,这不仅是我,也是他所有的朋友都难以接受的事实。痛定思痛,我只有记下我们的过往,以此向他告别。
我和他是同龄人,他的月份比我大,见面时他对我直呼其名,我则称他老艾,在此告别之际,我还是称他一声老艾——
老艾,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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