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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时节话行囊 ●徐玉向

马鞍山日报 2020-01-23 01:08 大字

20年前,我赴南方打工时身边仅有一个箱子一床棉被。那个小型手提箱是我毕业时父亲特意买的,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两本书及毕业证。

坐了两天一夜火车的我一到站就被淹没在人流中。我分不清东南西北,茫然地被人群拥着往前走。

怀着不同的梦想讲着各种方言的人无不提着行李伸着脑袋往前挤,有的扛着蛇皮袋,有的掂着大手提包装袋,有的举着笨重的木箱子,还有的抱着帆布袋子。被子上车前就被打成背包盘在后背,箱子没有滑轮,又怕被人抢去,还得提防扒手偷袭,我只好举在头顶于人群中横冲直撞。没走几步便觉吃力,于是扛在肩上抢出火车站,再挨到流花汽车站。

年底回家时,箱子便存在宿舍的床下。春节后回来发现箱子一侧被人划开一道长口子,幸好内层的东西没有丢。问了留守的同事,皆说不晓得谁划的。找来针线把划开的地方缝合,第二年春节我把箱子带回了老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带出来。母亲把父亲平生用过的书籍和笔记本全部塞进箱子,存在柜子的最上面。

第三年同事推荐用拉杆箱,下面带两个轮子的那种。这种箱子用起来是比较省力,拉着就走,且体型较大,可以装下给老家人买的很多礼物。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坏,每每在赶火车或是转汽车时,奔跑中不是轮子掉了就是拉杆脱掉,只好扛在肩上前行,生怕赶不上回家的车子,以至每两年得换一次箱子。

绿皮火车如蜗牛一般慢慢往回赶,车厢里到处都是和我一样返乡的务工者。行李架上堆满各种包裹,三个人的座位挤四个人很正常,走道上挤不动,洗手盆上也坐着人,想打开水龙头或去厕所都很不容易。

每次回家能抢到硬座都是很幸运的,有几次还是无座,只好坐在箱子上撑回来。箱子里有东西,且不耐压,不敢久坐,站一会再坐一小会。卖饭卖零食的小推车每来一趟,我就得和整个车厢里的人折腾一番。夜间熬不住困就在人群挤块地,趴在箱子上眯一会,睁开眼时又得狠狠揉一回脖子。

几年之后经济略有好转,回家就尽量买硬卧,上车时不用再拼命跑、用力挤,进了车厢箱子也可以放置在行李架上。

现在手上的箱子已用了六年多。每次回家及出差,小箱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大件的重一点的物品都先邮寄或快递。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再出远门时,连行李箱也用不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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