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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有条清浅的河 含露之花

来宾日报 2020-01-08 08:40 大字

梦里,总有一条清浅的小河,慢慢地远了,远了,变成那钩弯弯的月,缀在窗外,洒下朦胧的清辉,映出记忆深处的一个个身影。

夏天的傍晚,一群小孩总喜欢在河边玩。小女孩坐在河边的青石板上,伸着两只胖嘟嘟的小脚丫,在清凉的河里漾着,偶尔,让调皮的小虾错以为那是丰盛的晚餐,挠得小姑娘咯咯地笑个不停。几个小男孩,只穿着或红或黄的小裤衩,似鱼儿一样,在清澈的河里快乐地窜着,时而,故意激起小浪花,溅到小女孩的脸上,弄得又一阵铃声般的笑语。为躲开小姑娘丢过来的小石子,小男孩又钻入河底,摸起银白的扇形的贝壳,或是绘着山河的鹅卵石,深情地把它们送到小女孩的手里。傍晚的霞映照在清浅的河面上,羞红了两个小孩的脸。

年轻的妈妈挑着两个装满衣服的水桶,雀跃着来到小河边,流动的云霞里,她要慢慢地洗掉一天的疲惫。捣衣声似动听的元曲,一高一低,委婉动听,纤纤细手激起的水浪笑眯了眼,一阵阵地跑开,又挤拥着围过来,调皮的小水珠,借着扬起的捣衣棍,跃到少妇的发间,装成珍珠的模样,点缀着那头青丝。

“妈妈,你累了吧,我帮你捶捶背。”

妈妈棒捶着衣服,女儿手捶着背,那霞光里的倩影,似蒙娜丽莎的笑影,陶醉了远山上的夕阳。

渐渐地,水里的孩儿闹困了,上了岸,或坐或躺在石岸上,清点着今晚的收获:爬着的小螃蟹、跳动的小河虾,还有那玲珑小巧的小石子、小贝壳。

河边也热闹起来了,一个个俊俏的少女或少妇,有的挑水淋菜,有的洗衣洗菜,有的干脆无聊的坐在边上,她们趁此天南海北地“神聊”起来:谁家的牛生小牛了,谁家的猪下崽了,谁家的儿媳生了,谁家的儿子升官了,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男人女人之事,或是亦是亦非的婆媳之理。小村子的故事都在这小小的河边,发了酵,膨胀起来了。

“小妮,小胖,回来啰,吃饭啰!”

那熟悉的、古朴的呼唤,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随着那舞动的炊烟,融入渺远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遇到了风寒,凝成那颗星,缀在不眠的夜晚,那条清澈的河,便又成了我昨夜的梦,慢慢地淌过我的心间,滋润着干瘪的回忆。

偶尔,面对三尺讲台下几十双灵动的眼,我忍不住,又翻犁那逐渐丰韵的回忆,似乎也想让她们闻闻那泥土的芳香,摸摸河水的清凉,看鱼翔浅底,云浮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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