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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琬之外,陆游的爱情

济南时报 2019-10-31 13:44 大字

□新时报记者徐敏

两首《钗头凤》流传,世人皆知诗人陆游和表妹唐琬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事实上,陆游和唐琬一起生活的时间不过两年左右,在陆游后来漫长的人生中,续妻王氏陪伴他度过了50余年的时光。比起陆游和唐琬年轻人充满浓情蜜意的爱情,他和妻子王氏更像是平凡百姓家充满琐碎甚至烦恼的平淡婚姻生活。

唐琬离开陆家的原因,有说是陆家父母担心陆游沉溺于婚姻生活而耽误了学业和前途,也有说是因为唐琬婚后没有生育。总之,唐琬离开陆家之后,陆游父母为了让他尽快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做主让他娶了王氏为妻。王氏是湖湘澧州刺史、蜀郡蜀州人王偌之女。从两人结婚到陆游73岁时王氏去世,两人共同生活了50余年。这期间,王氏一世劳苦,为陆游生儿育女,陪他残年走巴蜀,陪他骑驴入剑门,也是她看着他在官场上沉沉浮浮,听他说着心在天山的梦。然而对陆游而言,王氏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却不是能和他从精神层面上达到共鸣的伴侣。陆游对王氏想必没有深沉的感情,在他一生丰富的文字著述中,难以找到和王氏有关的只言片语。

王氏去世时,陆游写过一篇《令人王氏圹记》:“呜呼。令人王氏之墓。中大夫山阴陆某妻蜀郡王氏,享年七十有一。封令人,以宋庆元丁巳岁五月甲戌卒,七月己酉丧。袝付君舅少俦,君姑鲁国夫人墓之南冈。有子子虚,乌程丞。子龙,武康尉。子惔炎、子坦、子布、子聿。孙元礼、元敏、元简、元用、元雅。曾孙阿喜,幼未名。”这样一篇写给亡妻的墓志铭,既未有一字表彰其德才,也未有一字流露出哀伤之情,十分寡淡和冷清。除了这篇墓志铭,陆游为亡妻王氏还写过一首悼词,名曰《自伤》,诗为七言古体,十二句,八十四字,只有“白头老鳏哭空堂,不独悼死亦自伤”两句表示哀悼,也未有一字言及王氏的贤德和夫妻的恩爱。比起其他诗人写给爱人的悼亡诗,陆游写给妻子的文字鲜有浓情厚意。

史料记载,陆游还曾经纳过一个小妾。宋朝末年文人陈世崇在《随隐漫录》中记录,陆游有次夜宿馆驿,看到墙壁上题了一首诗:“玉阶蟋蟀闹清夜,金井梧桐辞故枝。一枕凄凉眠不得,挑灯起作感秋诗。”陆游觉得这首诗颇有几分可玩味之处,于是询问是何人所作。得知是一名驿卒之女后,陆游将其纳为妾。可以想见,对于陆游而言,这个才思敏捷的驿卒子女虽然出身微贱,但是旨趣与陆游相投。然而这名驿卒之女到陆家生活了不过半年之久,“夫人逐之”,王氏就将其赶走了,临走时写了一首《卜算子》。这首词云:“只知眉上愁,不识愁来路。窗外有芭蕉,阵阵黄昏雨。晓起理残妆,整顿教愁去。不合画春山,依旧留愁住。”具体情境和王氏为何赶走她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仅从这首词中就能看出,这名驿卒之女在陆家过得并不愉快。这是目前留下来的关于陆游纳妾的唯一文字记载。

从现存陆游的文字来看,他的感情始终寄托在那个早已分离的表妹唐琬身上。陆游46岁时,路过唐琬故乡江陵,睹物思人,写了《重阳》诗一首,“照江丹叶一林霜,折得黄花更断肠”,回想当年的分离之苦始终令人断肠;63岁时,看见家人采菊做枕,又想起了当年和唐琬新婚的诗《菊枕诗》,陆游又借菊花悼念了唐琬;68岁时,陆游重游沈园又作律诗一首;75岁时,陆游再作《沈园》二首追忆往事,吐露真情。到了1205年,已经81岁的陆游梦中重游沈园,作诗《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氏园亭二首》;次年,82岁的陆游又作《城南一首》;临终前一年,已经84岁的陆游最后一次来到沈园,写了最后一首沈园情诗《春咏四首》。

可以判断,在几十年的夫妻光景中,王氏与陆游的感情并不交好,但是在陆游生命进程中,始终陪伴他左右的王氏功不可没。王氏不及唐琬知书达理、温婉美丽,但唐琬毕竟只陪伴了陆游短暂的两年时光,年轻懵懂的青春岁月,美好的爱情升华为陆游心中永恒的梦与痛。与陆游一道同甘共苦,历经沧桑变化的还是王氏,是王氏营造了陆游日后儿女绕膝、笑语盈盈的生活光景,在他苦闷彷徨时期,妻子和儿女的存在为其增添了生活的情趣和希望。

唐琬和王氏之于陆游,或许就是张爱玲笔下的红玫瑰和白玫瑰,离开的那个永远是心头的朱砂痣,留下便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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