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司马台长城
向往古北水镇已久,成行时正巧立秋。
漫步小桥流水,移步换景,恍如置身江南水乡。每次不经意抬头,雄奇的司马台长城便壁立眼前,告诉我这是朔北边塞。长城在千仞之上腾跃,从西向东一路攀升。傲立的敌楼里,总感到有目光在警觉地扫视。耸入云天的望京楼像永不疲倦的龙头,以唯我独尊的姿势在白云中穿行。
夜幕降临,灯光骤起,把水镇渲染成童话世界。此刻,一抹亮色在夜空腾起,像一条金色巨龙遨游苍穹。游人们纷纷举起手机、相机,拍个不停。这时,身旁一对情侣在商量:“先拍几张吧,白天的人都不多,待会我们再去夜游长城。”夜游?定睛一看,真有点点灯火在长城上移动。
我曾在北京登过好几次长城,对长城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经历,早已心有余悸。然而,本不在出游之列的司马台长城,却被这对情侣的一番对话点燃激情。体健眼尖的年轻人可以夜游,未及花甲的我白天去爬一爬应该没问题呀,否则,岂不辜负了这一天的仰望?
司马台长城是我国唯一一段保留明长城原貌的古长城。城墙沿刀削斧劈似的山脊修筑,蜿蜒曲折,惊险无比。尤其天梯,是单面墙长城,坡陡墙窄,宽不足半米,呈直梯状沿山体上升。两侧是万丈悬崖,行走其间,如临深渊,令人胆战心惊。作为京北重镇,历朝历代古北口都有“燕京门户”和“京师锁钥”之称。
景区为控制游客数量,确保游览安全,一般得提前预约,并按时段分批次放行。遇到雨雪天气,一天仅允许几百人上长城,甚至关闭景区。
次日天气不错,并且购票成功。上缆车,看群山在脚下涌动。薄雾中,西段长城蜿蜒伸向远方,消失在崇山峻岭。高耸的东段长城敌楼,恰悬立头顶,大有一倾而下之势。下缆车,沿着峭壁走过一段崎岖山路,就到了第五、六号楼之间的城墙。抬头,六号楼峭立在天边;俯瞰,五号楼在低矮的远处蛰伏。上还是下,成了一个问题。先上吧,毕竟现在体力充沛。
城墙两边的城垛早已坍塌,路面砖石不少已风化,走在上面,如履薄冰。路道时而是平滑的斜坡,时而是高低不一的阶梯,攀爬颇为费力。登上六号敌楼,我已有点喘粗气。稍事休息后,我又向着更陡的七号楼躬身攀登。爬近才发现,敌楼前拉了一条警戒线,旁边有工作人员看守。原来,游客只能到此止步。问原因,说是七至十六号楼的路段太险,城墙坍塌严重,不对游客开放。
无奈之余,却又释然。远眺前方,望京楼不见踪影。回望身后,来者没有几个。环视茫茫原野,“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油然而生。
北面是绵延不绝的群山,放眼望去,如汹涌波涛,迎面扑来。南面山谷是秀美的古北水镇,鸳鸯湖像少女清澈的双眸,漂浮中闪烁着千年深幽。一阵东北风吹来,乱云飞渡。孤身独立,高处不胜寒,转身下走。本就颤巍巍的双脚,此时根本无法坚实地踏在路面。这下才明白,上山容易下山难。
来到索道站,一块望京楼石碑跃入眼帘。伫立仰望,望京楼巍然屹立在高山之巅。抗倭英雄戚继光在修复司马台长城时,一定凌风仗剑,凝眸京城。这位忠贞的干将,胸中自有丘壑万千,而眼中的鸳鸯湖,定然折射出一腔柔肠。
沈治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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