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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距离 □饭 饭

右江日报 2019-08-24 09:18 大字

午夜两点,给宝宝换完纸尿裤,她的目光落在那空荡冰冷的半床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为了给小宝足够贴身的照顾,娘俩睡时挤到了靠墙那面的小半边床上。这样,当孩子翻身或蹬被时,熟睡中的妈妈便会第一时间觉醒。

这是你离家后的第19个夜晚,彼此零沟通的第278天。

她说:“我哄孩子睡觉,你就不能收拾一下厨房碗筷?一地狼藉引来多少蟑螂?”

你躺在沙发上不动,继续打游戏:“明天再收也一样。”

她说:“这锅鸡汤,不重新加热处理一下,到明天就坏掉了,我们的日子还没富裕到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小日子穷过?”

你“嚯”地站起来,冲到她面前:“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离婚!明天就去离婚……”

还记得那次她陪你去买袜子吗?你在商场一楼、大庭广众之下粗暴打断她的好心提议:我知道这附近还有一家专卖店,那里应该有你……你突如其来的暴吼,声色俱厉的态度,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而那时的她产后未满3个月。

她一直不明白,你们的婚姻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你会变得像个火药桶?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你们的最开始也是挺美好的。那时候,她理解你的志向和忧伤。而你,欣赏她的独立和坚强;你喜欢看她脸上洋溢的微笑和阳光,她喜欢看你身上儒雅的举止和谈吐。那时,她说什么你都爱听,而你,总是快速办完事情然后尽可能多地陪在她身边。她外出,你护送;她返乡,你跟着。你们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似乎余生都不想错过对方。你们都是从故乡出发,一路奔跑,一路追寻,一路跌跌撞撞闯进这座水岸花城;两个异乡人,在一个凉风习习的夜晚,并肩走在雨后寂寥的街道,忽然就深有感触地聊起成长往事,发觉彼此有无数的共同点,才决定在一起的。且不说怀胎十月,你没有哪一天陪着去产检散步,相反,动辄外出十天半月,偶尔回一趟家,不是倒头酣睡,就是手机刷剧,从不关心妻子舒不舒服,家里短缺什么,你如神一样的存在、迷一样的消失。也不说这婚后的758天,你处处挑刺,一言不合摔门就走,流连在外的日子,电话也是游移,经常无人接听或无法接通……

命运让两个志趣相投的人相遇、牵手,看似垂青,却也在暗中标好了价签。也许你心里还有太多放不下的诗和远方,所以才会零忍耐眼前的粗茶淡饭;也许你对生活有更高的幻想和期许,希望对方时刻像热恋那样默契回应;又也许,你只是安全感缺失,因而一再试探,让她吃苦,让她哭泣,只为确认此刻的身边人是不是值得为之拼搏终生锦衣玉食的动力?

当最初的欣赏被生活的琐碎消磨殆尽,当初见的温文被日常里难掩的冷漠伤害,她后来投向你的目光里还有膜拜和欣喜吗?你跟她说话的语气还有体贴和温暖吗?这简短的一路,你们有了太多阴差阳错!爱得少的那一个,有随时提出分手的自由;而爱得最深的那一个,却有终极决定的权利。因为,再深的爱,也会攒够了失望离开。

愿你此去,终能找到岁月的风轻云淡;愿你活成一束光,照亮余生所有的暗;愿你午夜醒来,不再身处异乡!

而她呢,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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