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之灵 赵 愚
小区的那片小树林,既是养鸟遛鸟人的天堂,也是鸟儿的天堂。每天上午六、七点钟,下午四、五点钟,几十笼鸟在这儿相聚。有的挂在高高的枝头,迎着朝阳或落日;有的挂在深深的绿叶丛中亲近着自然;有的挂在路旁的树桠上,看着人行车流的人间景致。鸟儿们在各自的笼子里上下翻飞,高声鸣唱,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我和“灵灵”半年前就相识在这里。一天早晨我无意间来到小树林,走到它的笼子前,它不跳不叫,却歪着头定定地看着我,我也静静地看着它,只见它嘴巴尖尖,尾巴长长的,眼睛四周有一圈明显的白色一直向脑后延伸,真像画的眉毛一样,非常可爱。我轻轻地向它招招手,吹吹口哨,它忽然灵动起来,只见它快速抖动双翅,头儿向前伸着,羽毛乍起,啭啭地叫个不停,一副热情友好的样子。它的主人走过来说,看来这只画眉和你老赵有缘,别人走近它会烦躁不安,吓得上蹿下跳,而你却不是。这只画眉叫灵灵,已有八岁,是从雏鸟养大的,很通人性。
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和它“约会”一次。我拿个细树枝和蛐蛐草逗它玩。我用细树枝给它挠痒痒,尤其是颈背上它够不着的地方,它会一动不动地享受着。我用蛐蛐草给它扫眼睛、打耳孔,它舒服得像个熟睡的孩子令人心疼。我有时在草地上捉只蚂蚱、蛐蛐儿、小青虫给它开开荤,它更会欢蹦乱跳,兴奋异常,高声啼鸣。时间长了,我们成了朋友。前阵子我外出几天,回来后“灵灵”的主人告诉我,它这几天厌厌的,很不欢实不开心,叫得也少了,是在想你呐。我又何尝不是,在武汉东湖岸边我看到遛鸟人的几笼画眉,我走近前去亲热,我刚招手,上蹿下跳的那只鸟猛地飞到笼边,对我手指凶狠地叼了一口,立即见血。在异地他乡生鸟如何不友好地对待生人,这时我立即想起了我的朋友“灵灵”。
灵灵的叫声和其它的画眉不一样,它每天早上和傍晚的“同一首歌”,在一群画眉的同时鸣叫声中,我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每当下午我读书眼睛疲劳,写作有点头昏脑涨时,我总会走下楼来,亲近亲近灵灵。看看它在笼中腾挪跌宕,听着它美妙的歌声,总使我心沉气定,文思泉涌。
灵灵飞了,飞走了,飞到了一棵大树的高高的枝头,我怎么吹口哨它也不应,怎么努力地够也够不着。我想也好,它飞回了大自然,它获得了重生,它获得了自由。一翻身原来是南柯一梦——但愿不是梦,但愿天底下笼中的鸟儿越来越少,但愿它们飞高飞远,飞向自由的蓝天,飞向自己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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