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飘香鹭飞翔廖祖然
我这个人虽然很健忘,但还依稀记得,朱自清先生有篇文章叫《荷塘月色》,在我的家乡,荷田随处可见。
前几天,我回乡下,未近荷田,远远就闻到荷香扑鼻,眼前一亮,知道夏荷飘香的季节到了。
不知为何,鲜少人不爱荷。到底爱荷什么?
周敦颐老先生在他的《爱莲说》中讲:“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他不但爱荷花,更是爱莲花的君子风度。
大唐诗人陆龟蒙呢?他却道:“素蘤多蒙别艳欺,此花真合在瑶池。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是不是爱莲的凄清或清幽?
李商隐却道:“都无色可并,不奈此香何。”是爱它的香色?到此,李商隐老先生意犹未尽,又说道:“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我没有士大夫们的情怀,更无诗人的多情,但家乡那荷田清香,养眼的碧绿,特别是经受荷香的浸淫,每每闻到荷香,总会勾起往事。
时光倒流,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某年盛夏的一天,烈日当空,万里无云,高山上,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干完生产队一个上午的农工已是正午。饥肠辘辘,可是家里没有了柴草,年轻人只好往山上爬,割了一担草,担着一百来斤的柴草,下山,爬坡,翻过山脊,又下坡,过田垌,走田塍。无食物入肚,饥饿可想而知。当担柴草到达荷田中的田塍时,看他饿得冷汗直冒,浑身如淋,身抖了,脚颤了,几乎走不动了,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情况,他很想把担放下,可是走在田塍中,田塍宽不过三十厘米,那有地方搁置?他只得咬紧牙关,蜗牛般移动。出了荷田,就到江边。江面到荷田高约六米,无桥,只有一水简(接通沟渠流水灌溉农田所用)长约15米,宽约50厘米,厚约8厘米当桥而行。小孩、老人和恐高症者不敢行于其上。其上行走,会轻轻摇摆。那担着柴草的年轻人,走于其上,只见他汗流如注,水简摇动,远远看去,有如杂技演员走钢丝。上面蓝天无云,炎热如蒸,脚下流水淙淙,水简下江水哗哗直流,游鱼嬉水。那年轻人走过十五米的水简,大概花了十分钟,其速度如蜗牛爬行。过了水简,慢慢移过两个稻田,爬上一个低矮的山坡,走不动了,放下柴草,把柴草摊开,暴晒于烈日下。他嗅到浓浓的荷香,回头向荷田看看,有点艰难的移动脚步,折向荷田方向,慢慢走去,爬过水简,即到了荷田边。只见他蹲在田塍上,伸手荷田中泥湴里,探着摸着,他摸到了一支硕大的莲藕,正想往上揪,忽然“噗噗”两声响,两只白鹭从他的对面不远的荷田中飞起,他先是一怔,然后缩回手,有点艰难地站起来往回走。爬过水简,他在距离水简不远的水渠边揪了两把雷公根,放入水渠中洗了洗,然后放入口中,边走边嚼,爬上山坡,又寻觅那山稔子,幸好那山稔子不少,不论生熟,入口只顾狼吞虎咽,似是忘却了荷香藕甜。
一幅烈日下山野割草担草田园夏荷飘香白鹭飞翔图,深深印入那年轻人的脑海里,多少年过去,总是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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