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歌声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这首《外婆的澎湖湾》是我童年学的第一首歌,那么多年过去了,它却穿越了时空,一直在我的耳畔回响。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从外村调来一个年轻的男教师,他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笑起来一脸的阳光。我只记得他姓刘,他很喜欢教我们唱歌。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外婆的澎湖湾》《驼铃》等等,都是他教会我们的。
刘老师教唱歌,似乎也不是在音乐课上,因为那时一个老师要教好几门课程。上课前,他会给我们唱一首他喜欢的歌。除了正常上课,他还带我们参加各种户外活动。带我们植树时,他把“芙蓉树”叫作“蒲迎树”,我们听不清,叫成了“朋友树”。刘老师边植树边唱歌,我们也跟着哼,虽然干的是体力活,我们一点都不觉得累。到现在,每次听到这些老歌,我还是会想起刘老师带我们劳动的快乐场景。
我不能想象,如果没有刘老师,我的童年该多么寂寞,多么冷清。我不知道刘老师后来去了哪里,或许他只是一个没有转正的代课老师。可是,他的爽朗的性格却影响了我的一生。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教我们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老师,姓李。她也非常爱唱歌,在课堂上教我们唱过 《杨梅甜》:“杨梅叶儿两头尖,杨梅果儿红满山。采杨梅的姑娘下山来,唱支小曲杨梅甜……”可能是小学课本里有关于杨梅的课文吧,这首歌唱得我们直流口水。上体育课的时候,李老师就把带我们带到山上,我们在山林间一边唱着《采蘑菇的小姑娘》,一边采着松树下的大蘑菇。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六一节学校文艺会演,一个叫小英子的小女孩,背着一个好看的小竹筐上台唱了这首歌。记得她的眉心有颗美人痣,一双大眼睛像两湾秋水。
六一节前夕,我们在学校西面的小树林里排练合唱《让我们荡起双桨》,蓝天白云之下,一群无忧无虑的小伙伴,望着清清的小河,轻轻地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回荡在河畔的童声,随着汩汩流淌的河水飘向了远方。只是幼小的我们没有意识到,如此美好的童年,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若干年后看过一个音乐类电视节目,讲述者是一个90后女孩。音乐学院毕业后,她选择到一个乡村小学当了音乐老师。她说,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给山村孩子上课时,孩子们看到钢琴的那种惊喜。顿时,我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充满了敬意。因为我知道,歌声能滋润山村孩子干涸的心田,童年的歌声会响彻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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