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大熔炉里成长与蜕变 小兵雄赳赳（10）

□刘海栖

“剃刀”是头猪

马贵老是猪啊猪啊的,这个养过猪的是真喜欢猪。马贵没事好去连里的猪圈那里转转。我们几个城市兵也跟他去,我们在城市里很少看到猪,觉得新鲜。

连里的猪圈建在营房的角落里,借着围墙,用砖石瓦片砌了一溜猪圈。师直几个连队的猪圈都在那里,我们警卫连的猪圈左边是侦察连的猪圈,右边是喷火连的猪圈,再过去还有防化连的猪圈。我们连的猪圈里有两头猪,原先是三头猪,老兵要复员了得改善生活,前段时间杀了一头吃,还剩两头。其中一头是老母猪,要留着下猪崽,另外那头是小花猪。小花猪其实一点不小了,只是个头小,它的年纪比那头老母猪都大。可是这头猪现在看起来不到那头老母猪的一半大。这头年纪很大的小花猪和侦察连的那头大花猪是弟兄俩,都是喷火连的那头白色老母猪和被杀掉的本连的大黑猪的孩子。但人家侦察连的大花猪现在足有二百斤重了,肥得走不动路,整天趴在烂泥里打盹儿。我们拿小石头砸它,它毫无反应,好像砸的是别人的麻袋。用棍子去捅它,它才哼哼几声,睁开小眼睛,很不耐烦地看看我们,又继续睡觉。我们都觉得它像我们刚来时的被子,或者那时的被子像它!

可是这家伙的兄弟就不一样了,我们连的小花猪简直就不是猪,你说它是猴子也成,说它是山羊也成,说它是鹿都没问题,反正不是猪!马贵估摸它也就是四十斤挂零,看着像四条腿支着两块洗衣服的搓板,脊梁杆子薄如剃刀!对了,这头小花猪的外号就叫“剃刀”,是老兵给它起的。未来的理发员阮三成去看过,对这个外号也赞不绝口,说像!真像!像极了!说我理了这么多年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剃刀的猪,我爸和我爷爷也未必见过……

小花猪剃刀灵活无比,据说它在圈里从不闲着。我们去看猪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一点,它就像动物园铁笼子里的狼那样,不停地在那里转圈。如果转圈都不过瘾,它稍微一使劲,就从一米多高的猪圈墙头上蹦出来,开弓没有回头箭,嗖嗖嗖地射向远方。

发现猪跑了,司务长郝路通就要抽战士出公差去寻找。侯班长就带着我们几个去找过猪。

那一次,我们围着营房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剃刀。我们就兵分几路,扩大搜索范围。侯班长不愧是有经验的老兵,他发现了剃刀,这家伙正躲在干涸的水渠里和几只狗追着玩。侯班长喊我们过去捉猪。

剃刀发现了我们,撒腿就跑。

我们就追。

剃刀从水渠里跳出来,东一头西一头地跟我们兜圈子。

侯班长撸起袖子说:

“嗬,这家伙战术意识还很强呢!”

他布置我们散开,构起散兵线。叫马大壮站着不动,说这叫口袋战术,网开一面,一会儿把猪撵过来,马大壮就抓住。

马大壮摩拳擦掌说好!

我们逐渐缩小包围圈,悄悄接近剃刀。

侯班长把手一挥,我们向剃刀压过去。

剃刀果然朝马大壮那里跑。

侯班长大声喊:

“马大壮,看你的了!”

马大壮瞪圆眼睛,张大嘴巴,腿也叉开,张开胳膊,挲开五指,我们发现马大壮连鼻孔眼都张得像两颗煤球,他把身上所有能张开的都张开,似乎这样招呼的面积就更大,变成一张天罗地网。

我们想,这下剃刀没跑啦!

剃刀距离马大壮越来越近。

侯班长下令:

“马大壮准备捉猪!”

马大壮往手上吐了口水,准备捉猪。

包围圈越来越小。

剃刀回头看看,侯班长的手都快碰到它的屁股啦!

剃刀稍微踌躇了一下。

它突然蹦起来,朝马大壮一头扎过去,像一只点着的“钻天猴”炮仗。

新闻推荐

老人公厕昏倒市民不敢贸然施救 不当“吃瓜群众”大学生杨晨皓的举动赢点赞

8月3日晚，一名老人在达城中心广场附近的公厕里昏倒后，一个年轻人的行为感动了围观市民，大家纷纷为他翘起大拇指。经数位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