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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工资

广安日报 2019-07-12 01:01 大字

□黄福海

父亲今年83岁,从事税务工作几十年,现为退休老干部,按过去时髦的叫法即“老革命”。自打记事起,父亲就与共和国风雨同舟。他的工资,折射着改革开放以来一个普通家庭生活的巨大变迁。

毕业于师大的父亲,先是任教两年,后进入税务部门,在一个基层小镇工作。当时很多年轻人都不愿干税务,说是待遇差工资低,被人瞧不起。父亲认为这是铁饭碗,一端就是近40年。刚参加税务工作的1961年,人们吃不饱、穿不暖,父亲每月工资也只有30多元。那时福利少,涨工资的速度很慢,机会又很稀缺,从六十年代初到八十年代末近三十年时间里,月薪几乎没有多大变化。工资虽低,日子还算过得去,因为当时人们的吃穿住行都差不多,尤其是城镇居民,买粮油靠红本本,购物需各种杂七杂八、五颜六色的票证。随着我和弟妹四人的出生,让父亲力不从心。为减轻生活和抚养压力,父母商议将其中两个弟妹,托付给远在几百里以外的外婆代管,父亲每月交出一半的工资。外婆无儿少女,独自一人生活,外孙的到来给她平添了许多欢乐。后来表哥表妹家遭遇变故,身为孤儿的他们无处可去,也被外婆收养。这样需照管的家人又增加几口,父亲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七十年代,父亲的工资不过40元左右,他每月得拿出25元给外婆。父母带着我和二弟在单位住着,剩下的钱难以为继,父亲每每等不到月底,便要去找单位领导批条子借钱渡过难关。我从村级初小读到公社完小,再从完小升入镇级中学,直至八十年代初参加工作。父亲的工资大概已涨到50多元,日子稍有好转,而弟妹们陆续升学花销更大,一些粮票、煤油票等供应票证,慢慢失去它原有的功能,逐渐退出市场。

印象中,父亲的工资总没有够用的时候。虽然成千上万的税款从他手里经过,但他硬是拿不出多余的钱,为自己添置双好袜子。有次年关,单位发了年终奖,加上工资有近百元,父亲为了让外婆过一个丰盛的喜庆年,背着母亲将钱全部从邮局汇走,光邮费就花了好几元。我们只好东挪西借、凑凑合合过个年。

船到码头车到站。1997年父亲正常退休,批文时工资为500元,10后的2007年涨到2000多元。自此以后工资越涨越快,涨幅越升越高,到去年已达到5300多元。福利同样不会迟到,天热了有降温费,天冷了有取暖费,父亲脸上乐开了花。尤其是2010年以来,国家全面启动了城乡居民医保,吃药看病不再担心因病返贫或因病致困。不知什么时候起,父亲的存折上终于有了些许存款,掏出几万元,住进单位分给的福利房,购置了现代化家用电器,日子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党和政府关注民生,国富民强,陆续上涨的养老金,消除了父母养老的顾虑。

父亲的工资从八十年代的50多元,到现在的5000多元,上涨了100倍,而社会发展的变革、时代前进的脚步,又何止百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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