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旧物,让时光翻新
□慕然
家里太多“无用”的东西,实在没地方可放,我让母亲全部扔掉,她总是像护命似的保住。
初春,阳光洒在阳台上,扫走了冬天的慵懒,母亲又打开衣柜,解开包袱,顿时樟脑的气味弥漫开来,取了衣服,小心地摆到阳台上,挂在阳光下。这些衣物大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帆布裤子蓝军装,衣物中还夹着几个剪刀、断了的发卡等小物件。母亲用手轻轻拍打衣物,迎着光,撒下点点灰尘,一件件在阳光中,露出点点斑驳,看得我恍如隔世一般。
母亲取出一条红白相间、粗糙而略厚的围巾围在了头上,围巾的边缘还印有某某毛巾厂几个字,对着镜子欣赏个没了。“这条红围巾,是我自己攒钱买的随嫁物品,当年,你爸骑着自行车把我娶回家时已是初冬,我戴的这个头巾挡挡风寒……”透过镜子,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围着红围巾初嫁的少女,很美,很美。这条围巾在平淡如水的日子中默守着青丝染白发,见证着父母走过蓬勃的朝阳、牵手夕阳的余晖!
“你看,这件灰色翻领上衣,是你姥姥跑了几里山路,找乡上最好的裁缝做的,那年,我18岁,刚刚参加工作,布还是托了好几层关系在县里供销大楼凭布票购买的,当年可是最时髦的款式,平日极少穿,偶尔有重要场合,才会穿在身上……”这时,母亲她低头轻嗅,透过眼神可见她仍心生涟漪。一件上衣,亲情无限,却恍惚如昨。虽然,姥姥去世得早,但,这件上衣让我有了那个不曾谋面的姥姥的记忆。
“这咖色印花毛毯,是你姥姥曾经用过的,当年挨饿的时候,你姥姥曾经用这个毛毯换了粮食,救了一家人的命,条件稍微好转后你姥姥又把它赎了回来。后来我到外地读书,这个毛毯也用了很多年。”
过了一会,母亲的视线停在了一件黄色毛衣上。我小学毕业前参加过一次合唱比赛,我被班主任推选为班级领唱,指定服装就是校服裤子,黄外套。可翻遍衣橱,我也没能找到一件黄外套。母亲不知怎的,突然记起压箱底的几团细毛线,恰好是黄色的。母亲决定亲自动手为我织!几天后,毛衫呈现在我眼前,惊艳极了。我穿着它站在舞台上,昂首挺胸,声音特别清朗明亮。
包袱里的旧衣物母亲都能细细道来,每一件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这件件旧物,如同一张张记忆的底片,在岁月的冲洗中渐渐地还原清晰,又如一朵朵五彩缤纷的烟花点缀了空寂的夜空。
有人说:旧物,是寄存在生命里的温暖。尽管,它可能已经破败或陈旧,但它们留存的时光,总是以宁静的手势,抚慰着我们想念土地和亲情的心灵。
母亲舍不得扔掉的不是旧物件,而是那段记忆,而记忆,不仅仅只放在心里。
新闻推荐
作为今年首封录取通知书的“幸运儿”，朱震霆7月9日从清华大学招生办公室主任余潇潇手中接过2019年的首封录取通知书，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