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玉：在青岛走上文学之路
徐中玉(1915年2月15日～2019年6月25日),著名文艺理论家,学者。江苏江阴人。1934年考入青岛国立山东大学中文系,1941年毕业于中山大学研究院中国文学部。历任中山、山东、同济、复旦、沪江诸大学中文系讲师、副教授、教授。1952年起任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兼任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指导委员会中文专业委员会主任等职务。
□杨洪勋
2019年6月25日凌晨3点35分,文学界泰斗、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终身教授、《大学语文》的编写者徐中玉先生去世,享年105岁。徐老曾在青岛就读于国立山大,并重回山大任教,对青岛感情深厚,他的文学创作之路就开始于青岛。
徐中玉1915年出生于江苏省江阴县。他的文学创作和研究是从青岛开始的。1934年山东大学中文系录取了20名学生,报到的只有14名,徐中玉是其中一位。
国立山东大学教师阵容整齐,中文系名师云集。当时在中文系任教的有:老舍、闻宥、叶石荪、台静农、游国恩、丁山、姜叔明、张怡荪等知名教授。徐中玉从事文学创作的动机除了个人爱好以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通过写稿,赚取稿费贴补上学之用。读国立大学虽然便宜,但每年也得花费两百块钱,为了上学的学费,他开始写稿,由此走上文学创作之路。徐中玉从两三万字的论文、小说、散文、报告,甚至粗浅的考据文字都学着写,老师们对于他写作也给予了积极支持。徐中玉写的稿子先后发表在《东方杂志》《国闻周刊》《人世间》《论语》《宇宙风》《逸经》《大风》《大公报》《光明》《文学导报》等刊物上。写得多而杂,有论文、小说、散文,总算解决了学费问题。
发表的文章多了,徐中玉将其结集为《芭蕉集》,请老舍为其作序。老舍给予肯定与鼓励:“徐君的文字有了很好的根底,无论写什么都能清楚有力；他知道怎样避免无聊的修辞,而简明地说他所要说的话。有这个基础,再加以经验与努力,他是有希望的；事实上呢,他也确是个很缄默而用功的学生,所以我们似乎已看见一个青年写家就马上要供献他更好的顶好的东西给我们了。”遗憾的是,1937年七七事变,《芭蕉集》未及刊印,即遭战火焚毁。
徐中玉除了文学创作,还执编报刊。天津《益世报》是一份非常有影响力的报刊,曾发表过老舍、王统照等名家的作品。徐中玉在投稿过程中与编辑相识,编辑邀请他执编副刊《益世小品》,负责联系寓居青岛文学家的稿件,虽然他还是一个大学三年级的学生。徐中玉还在《东方周刊》发表了纪念普希金的文章达两万多字,被收入了《普希金纪念文集》。
徐中玉是我国当代著名的文艺评论家。他是在其恩师叶石荪的影响下,走上文艺理论研究之路的。著名学者叶石荪给学生讲《文艺心理学》,他告诉徐中玉,在中国古代文化遗产中,有大量极有价值的艺术经验材料,需要整理研究,希望他持之以恒,准备十年、二十年地研究下去,一定有收获,徐中玉从大学三年级就开始了文艺理论研究。半个世纪过去了,徐中玉已成为中国文艺理论研究的大家。
山东大学学术气氛浓郁,学生社团如雨后春笋一般。徐中玉与同学们组织了一个“国文学会”,这是山东第一个研究中国文学的文艺社团,在成立会上,其骨干成员徐中玉、陶绍武等9人当选为理事,文学系主任张怡荪作了《东游漫谈》的报告。国文学会成立后组织了一些活动,如请老作家王统照作报告。他们还在《青岛民报》上编了一个《新地》的文艺周刊,讨论时或联欢时请老舍、叶石荪、台静农等参加。徐中玉在上面也发表了散文等作品。1936年,国文学会进行改选,徐中玉当选为干事,由于人员增加,学会分设了新文学、诗经、诗词3个组。国文学会还配合国内文学界正在进行的“国际文学”讨论,编印一本《国际诗词集》。当鲁迅先生逝世时,国文学会联系了其他社团组织了追悼大会,由文学家台静农介绍鲁迅生平,施琦等讲话,又在报纸上出了纪念特刊。
徐中玉还是学校文艺的积极分子,在当时抗日救亡进步思想的影响下,徐中玉参加外文系主任洪深排练《寄生草》的一些活动,帮他做一些“提示”或“助理”等事情,参加了抗日救亡短剧《放下你的鞭子、《张家店》等剧的演出活动。
1937年“七七”事变,抗日战争爆发,徐中玉等进步学生参加了抗日救亡宣传队,上街宣传。冬季,战事波及山东,国立山东大学被迫内迁四川,1938年停办,师生合并到中央大学学习。徐中玉在中大学习期间担任了学校文学会的主席,并经老舍推荐参加“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
抗战胜利后,国立山东大学于1946年在青岛原址复校。徐中玉同时接到了广东中山大学和山东大学的聘书。他说:“我因喜爱青岛的自然环境,决定回山大,我一家四人,同体育系教授宋君复先生坐一条货船由上海到青岛,才知原山大的校舍有美军驻在里面,已围起围墙。”
来到青岛后,徐中玉在青岛《民言报》编《每周文学》周刊,每期发稿一万字,他请王统照、骆宾基、徐幸之、耿济之、臧云远等人撰稿,是青岛文学史上水平很高的文学性周刊。徐中玉也在报刊上发表一些针砭时弊的杂文。
徐中玉支持学生进步运动,又筹备全国文协青岛分会,受到了反动当局的注意。1947年9月、10月间,国民党教育部两次给校长赵太侔密电,指令其查明中文系教师徐中玉的共产党嫌疑,赵太侔立即将密电内容告知徐中玉,使其免遭迫害。1947年10月,徐中玉离开了青岛。
1949年后,山大副校长、生物学家童第周曾几次去信,邀请徐中玉回山大任教,因为徐中玉全家已在上海定居,没能成行。20世纪80年代,徐中玉三次来青岛,曾来海大园旧地重游,“看到当年空旷处都已建了房子,足见发展,只是略欠调和,而且杂草也不少,可能因是假期的缘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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