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我们花开两朵
徐俊霞
我和陈成从读小学起就同班,一路读到高三,我们相约一起考大学,一起走更远的路。
陈成考取了一所211大学,我却落榜了。陈成鼓励我复读,他在大学等我。高四的路不好走,好在有陈成的书信陪伴,我熬过了365天,没想到以2分之差再次与大学失之交臂!
妈妈劝我:“要不再复读一年?”我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读书那块料,我决定去东北投奔舅舅。”妈妈意味深长地说:“你和陈成如果真的情投意合,就把事定下来吧!”妈妈的意思是让陈成的父母托人到我们家提亲,按小城习俗给我和陈成订婚。我和陈成说起订婚的事,他说要问问父母的意见。几天后,陈成告诉我,他父母不同意,说要等他大学毕业后再说。
妈妈劝我:“以你现在的情况,和陈成好是高攀了,认清现实吧!”我不信邪,不就是没考上大学吗?然而,陈成吞吞吐吐地向我透露:“父母不同意我毕业后去沈阳发展,想让我工作的地方离家近点,好照顾家。”我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陈成坐上南下的火车时,我也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踏上了北上的火车。我们都知道结局是什么,分手的话谁都说不出口。
我一到沈阳就到舅舅的公司上班,在办公室打杂。舅妈是财务总监,在她的建议下,我报了一个财会班。每天傍晚下了班,骑半个小时单车去上课。东北的冬天来得早,10月份就下雪了,那个冬天的日子真难熬,为了爱情,为了梦想,我坚持着,哪怕感冒生病,都不曾落下一节课。
我和陈成依然保持着密切的书信来往,我邀他寒假时到沈阳来看看。陈成婉言谢绝,寒假他要帮着哥哥做生意,赚学费。
两年后,我意外得知,陈成带了一个漂亮的川妹子回家探亲。我的心里说不出的痛,他有喜欢的女孩了,却从来没有在书信里和我说起。
陈成大四实习那年,写信问我:我快毕业了,你还考虑回老家发展吗?我沉默,没回复。
舅妈有意无意地张罗着给我介绍男朋友,见了几个男孩,我都没感觉。马建是舅舅世交的儿子,舅妈总是攒局聚会,给我和马建创造见面机会。马建是当地人,大学学建筑的,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他年长我几岁,很会照顾人,慢慢地,从一群人的聚会变成了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陈成毕业后,应聘到省城一家国企工作,和那川妹子有了婚约。我的心彻底地死了。
马建得知我不回家,便邀我到他家中过年,我不肯去,他便陪我在宿舍过年。我怎么忍心让他年迈的父母孤零零地过年,便和他到家中探望两位老人。和马建在一起,我的心总是热不起来,不能回报他同等的感情。也许和陈成那份年少的感情已经耗尽了我的力气。
那年五月,我和马建结婚了。婚后我们住在一套老两居里,那是一座老式楼房,卫生间两家共用,厨房在阳台上,冬天没暖气。每天傍晚下了班,马建都让我在卧室盖上被子暖和着,他自己抢着到阳台上做饭。我们也为生活琐事吵架,每次都是我挑起战争,不依不饶。马建吵不过我,就乐:“你这暴脾气,也就我受得了你!”
随着女儿的出生,我和马建的感情日渐升温。我以为放不下的感情,不知不觉间已放下了。
也许我们年少时候爱的,和我们最终结婚的不是同一个人。世间的爱情大抵如此,花开两朵,各自灿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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