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锺书与天府学人⑧悟道全在体用间(下) 钱锺书与辞赋大家何开四
钱锺书与天府学人⑧——钱锺书与辞赋大家何开四 何开四(左三)在厦门大学读研究生时留影(何开四先生右侧为郑朝宗先生)。
何开四先生近照。
□庞惊涛文/图
曾经有人评论,第一代钱学研究专家中,无论是何开四,还是陈子谦,或者陆文虎、井旭东,他们都出自厦门大学郑朝宗门下,因此,厦门大学无疑是钱学研究的“黄埔军校”。但何开四在1994年以后,将精力和写作转移到评论和辞赋的写作上,有声音认为,何开四本人似乎不再读钱锺书,其钱学研究也实际再无新的成果。
对此,何开四先生认为,这实际对他是一种误解。“我一生都在读钱锺书的著作,一有空的时候就读,可谓枕籍观之,最关键的是,我更注重对钱锺书学术思想和体系的运用,这关涉学问的体用和知行合一两个主题。”
壹
学以致用 遇到问题常查钱学著作
何开四曾经出版了一本著作,叫《致胜十三韬——百战人生的另类攻略》,是专门讲人生如何成功的,里面大量引用了他研究钱学的心得体会,实际就是要解决一个学以致用的问题。
“我觉得中国的学人有一个根本的弊端,就是缺乏创造力。读死书,读书死。我提出一个观点,就是控制论的一个基本理论:读书叫做input,输入,就是不断地读书不断地读书,但如果没有output就是输出这个环节,那么,这些书就在他的脑袋里面腐化,然后烂掉,不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有很大的坏处。我写了《碧海掣鲸录》之后并不是就没有再读钱锺书,实际上我一直都在读,我是在整体上阅读,没事都看。我遇到一些问题,就要查钱学著作,看看钱先生是怎样讲的。也就是说,我既要把他的著作当成input,也要当成output。只有输入和输出,这个系统才是活的知识系统,才能构成良性循环。”
贰
用“冤亲词” 解读莫言《檀香刑》书名
何开四认为,他很多赋当中都有独特的东西,这些独特的内容,相当多的部分就来自于钱锺书。
2004年,何开四以第六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委员身份参与对参评作品的评审。在提到莫言的《檀香刑》时,对这个书名如何题解,有不同的说法。何开四认为,“檀香刑”是一个“冤亲词”,或者叫“矛盾语”,它在文学创作中大量出现,钱锺书对冤亲词有全面深入的阐述和总结,比如“美丽的暴君”“渺小的伟大”,或者“真实的谎言”“痛快”,这些词都是冤亲词,它们组合起来产生了很有效的修辞效果,两个差距很大的词语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艺术张力。因此,它既是一个文学现象,也是一个修辞手法,更是一个美学思想。
“檀香”珍贵,香味独特,当然是美好的东西,“刑”呢,是血淋淋的。一个是美的象征,美的极致,一个是丑的象征,丑的极致,它们组合在一起,就产生了巨大的艺术张力。莫言用此作为书名,是有深刻的思想寄寓其中,那就是中国历史中的丑恶现象,“明明是杀人”,但是杀人也要披着一件道德和仁义的外衣,这就是《檀香刑》的意思。
叁
钱氏文风 对辞赋写作助一臂之力
谈到让自己名誉加身的辞赋写作,何开四认为,这同样是对钱锺书学术思想的继承。他说,钱锺书从来不大言汗漫,不说很多大道理,都是从具体的事务出发,郑朝宗先生将其概括为“以实涵虚”的文艺批评。“我写辞赋,骈体文只是一个工具,最重要的运用是钱锺书的观念。”
何开四先生所言“钱锺书的观念”,即钱锺书在《管锥编》中关于骈体文的论述:骈体文不必是,而骈偶语未可非。骈体文两大患:一者隶事,古事代今事,教星替月;二者骈语,叠屋堆床。……然而不可因噎废食,止儿之啼而土塞其口也。
钱锺书此论,特别中肯。他讲到了骈文的缺点,但他也讲骈体文作为一种语言文字的优点,那就是骈文曲尽文字之妙。“凡物皆有两柄,正反雠(chóu)合。”这是中国语言文字的特色。今天,我们当然不必要求每个人去写骈文,但骈体语是中国文化的精华,具有很深的文化和哲学意蕴,所以他说骈体语不能废。“我写骈文、写赋就因于钱锺书先生对骈体语的认识和理解,我深以为然。”何开四进一步阐释说,稍对钱锺书文词有了解和研究的读者都会注意到,钱锺书典雅的文言文中,有相当精妙的骈体文。“这种语言,对于我的辞赋写作,真是助了一臂之力。”
迄今为止,何开四的辞赋作品刊刻的已经超过了100篇,钱锺书的两个“打通”理论在他的辞赋中有所体现。一是中西打通,如他曾经主创的舞台剧《大唐华章》,就将诗歌和音乐两个艺术打通,然后初唐到晚唐的打通,实现了历史空间上的打通。还有一个重要的继承,就是对钱锺书的语言的拿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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