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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故事:有些路 只能一个人走

桂林晚报 2019-05-19 11:12 大字

哭给谁看杨莹

小冰是个幸运的女生,爸妈疼,姐姐爱,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唯一的遗憾是,大学毕业后她考到外地一个小山城做公务员,离家较远。

基层工作繁杂而无趣,但她适应得挺快,也爱学习,很快就得心应手,做得像模像样。单位人员年龄都偏大,多年没有进新人,领导早就苦于人员的青黄不接,年轻的她自然被寄于厚望备受重视。同事们从年龄上大多算得上是叔叔阿姨级别,对她也很包容。有时她心情不好摆个脸色发点脾气,大家也视为小孩子耍性子,并不介意。

春暖花开的季节,她和几个大学同学约好去江南旅行,车票买好了酒店订好了,她的年假也批了,这时却传来消息,上级部门要来检查。虽说迎检对单位不算新鲜事,每年不知道要迎检多少次,但领导仍如临大敌,不敢马虎,召开紧急会议,安排部署,要求所有人员加班,假期取消。小冰想着同学们正在如画的江南游山玩水,加班时就走了神,整理一份重要资料时出了纰漏,幸亏被同事及时发现,为了纠正她的失误,办公室几个同事加班到深夜。

迎检结束,小冰被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通,被她连累加班的同事也颇有微词。她被调了工作,在办公室打杂。

小冰想弥补过失,改变领导和同事的看法,却不知道从何做起。从小到大,不管遇到大情小事,不是爸妈给她解决,就是姐姐帮她想点子,如今她孤身在外,像迷途的羔羊,孤独无依,委屈得躲在宿舍里哭了个稀里哗啦。

擦擦眼泪,她给姐姐打电话诉苦,却是姐夫接的。姐夫告诉她,姐姐被车撞了,右腿骨折,在住院治疗。她一听就急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周末,她急切赶回去,看到姐姐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板,她心疼得流下了眼泪。知她莫如姐,姐姐问她那天打电话有什么事,她流着泪摇摇头,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你了,想家了。

姐姐摸摸她的头,停了一下,说,本来爸妈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小冰,咱爸得病了,尿毒症,就在楼上住院。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震得她欲哭无泪。

看到爸,她已经冷静下来。她知道,这时候,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姐姐就是因为急着赶来看爸精神恍惚才出了车祸,她不能再倒下。以前,她是被爸妈和姐姐疼爱照顾的娇姑娘,现在,她必须坚强面对她应该面对的现实。

那几天,她跑上跑下,照顾姐,安慰妈,听从医生的建议,选择了爸的治疗方案。

临走之前,姐姐对她说,我知道那天你打电话肯定是有事找我,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再问了。不过,姐姐相信,就算爸妈和我不在身边,你也能处理好。

回到单位后,小冰更加努力工作,真诚与同事相处,渐渐又取得了理解和信任。一年后,她考回家乡的一家单位,离父母近了,每天都能回去陪爸妈,也能时常与姐相聚。

从听到爸患病的那刻起,她就知道,以后不管遇到多难的事,她都没有流泪的权利了。哭有什么用呢,又哭给谁看呢?就算有再多的人爱护着她并陪伴着她,但总有一些路呀,她得单独走,即使披荆斩棘,也得从容淡定,走稳走好。

妥妥的幸福马海霞

若柳是我发小,父母都是国企职工,她是家中独女,从小就被父母宠着,活脱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三十岁才觅得如意郎君,婚后随夫去了广东工作。老公小王是机械工程师,父母都去世较早,据说他为人勤快,会洗衣做饭,可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大家都羡慕若柳,一辈子修得小姐命了。

若柳结婚后有六年时间我没见过她,再次相聚时,她女儿都能打酱油了。那天若柳来我家做客,恰好家里的线路出现了问题,老是停电。我打电话找供电站,对方回复,室内线路问题他们不负责维修,我只好坐等老公下班再修。若柳让我找出电笔,她先检查了插座,然后让我搬出人字梯,她踩在上面,一段一段检查线路。最后她说可能是客厅电线有连接不好的地方,把客厅的电线全都换了就行,她把电线换好后,果然不再停电了。我吃惊地问:“你怎么会干男人的活?”若柳笑着说:“谁规定男人必须干这个,女人干就不行呀?”

我还是好奇,“那你家小王是不是工作特别忙,逼得你自学成才呀?”

“不是的,家里这些活是由小王来干,但他干时非逼着我在一旁看,而且必须学会,不仅会看,还得会修。小王说了,艺不压身,多学点技艺就多掌握一门生存本领。谁都不能陪谁一辈子,人得学会自己依靠自己。”若柳说,这些年,她跟着小王学会了很多东西,不客气地说,小王会什么,她就会什么。现在她能顶半个电工、半个木工、半个泥瓦匠、半个钳工,家里的汽车、电脑、电视、橱柜,水管、下水道,出现小毛病了她都能鼓捣好。她单位的打印机什么的出现问题了,大家都习惯喊她来修。其实有些东西小王也没教过她,就是这几年依靠自己习惯了,遇到问题首先想着自己先看看能否解决,解决不了的才想起找别人试试。

我打趣若柳:“小王这下可轻松了,把你也培养成万能手,他能少干很多家务呢。”

一句话引得若柳打开了话匣子,“其实呢,这与小王的经历有关。小王父亲去世早,母亲后来又查出癌症了。母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家里就小王哥俩,她担心自己去世后,两儿子掉在地上没人管,便教哥俩如何种地、收割,如何洗衣做饭。小王母亲在他上中学时就去世了,哥俩相依为命,自己照顾自己。小王长大后才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靠天靠地靠父母,都不如靠自己。”

都说好的婚姻是一所学校,看着若柳由娇小姐变成女汉子,我问她是婚前幸福还是婚后幸福。若柳脱口而出:“当然现在幸福,以前我离开父母心里就没底,后来又想找个好老公来托付终身。现在我只要身上带着钱和身份证,走到哪里我都不发怵,因为走到哪里我都能自己生存得很好。”原来,真正的幸福不是维系在他人身上,而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足以让自己妥妥地依靠下去。

哥哥的「绝情」麦飞

那年,我从单位辞职,不顾家人反对,接手了朋友的一家饭店。我计划得不错,再把这家饭店的楼上三层租下,一楼二楼搞餐饮,三楼到五楼装修成客房。但我的家底只够支付租金,饭店和客房装修还差不少钱,大哥二哥都是做小生意的,家里经济尚可,我找我他俩商量,想让他俩以投资入股的形式帮我把事情做起来,有钱大家一起赚。

大哥二哥在我打算接手饭店时就一百个不赞同。他们的观点是,那家饭店经营了几年都维持不下去了,我一个门外汉,从未搞过餐饮,开饭店明摆着赔钱。可想而知,问他们借钱堪比登天,不仅一分钱没借给我,大哥还早留了一手,将父母积攒的血汗钱也提前“借”走了。二哥更狠,私下悄悄告诉亲朋,千万别借给我钱。

那段时间,我感觉到了亲情的冷漠,既然他们对我如此绝情,我干脆离得他们远远的,从此楚河汉界,老死不相往来。

我贷款装修了饭店,客房因为无钱装修便没有租赁,果然没出哥哥所料,饭店仅维持了一年便歇业大吉了,不仅没赚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父母让我找大哥二哥借钱偿还欠款,我才不去呢,因为去也是白去,他们不会借给我的。父母不信,打电话给他俩,得到的回复是,自己跌倒了自己爬。

我将房子和车都卖了,偿还了欠款,然后远走他乡,去了陌生的城市打拼。那几年,我一天打三份工,每天只休息四五个小时,积攒了点钱买了辆二手面包车贩卖蔬菜,慢慢由小做大,后来发展到批发蔬菜。再后来,又去朋友公司跑销售,几年下来,我在省城买了房,买了车,日子渐渐好转。

但我对大哥二哥一直心存不满,关系不冷不淡,他俩给我打电话,我都说忙挂断了。一天,大哥二哥来省城看我,看到我混得不错,很是欣慰,我面子上跟他俩客气,心却离他俩十万八千里。

前年,我生病住院,积蓄又花光了,大哥二哥这次大方了起来,慷慨解囊,替我交了住院费,还说,父母和孩子由他俩管,我只管养好身体。久违的亲情又回来了。我告诉大哥二哥,等我出院了,欠他俩的钱一定还。大哥二哥笑着说,那当然,不还可不成。

大哥说,当年他俩早看透了我搞餐饮会赔钱,无奈劝说我不听,这才死活不借给我钱,又怕我将父母的血汗钱拿去打了水漂,才将父母的积蓄提前借走了。甚至在我投资失败后,他俩也不帮我还欠款。大哥说,一个男人,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别指望有人帮,尝试过四面楚歌的囧境,才知道如何谨慎投资,对自己对家人负责。但疾病却不同,这个不是自己努力就能避免的,所以即便砸锅卖铁他们也会帮我渡过难关。

这些年,我在生意场上打拼,非常谨慎,虽有波折,但未栽过大跟头。这还得感谢当年两位哥哥的“绝情”,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路,自己走,如果自己都不对自己负责,更别指望别人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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