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母亲的追忆
□姚荣文
每个人都有母亲,母亲是给了我们生命和抚育我们成长的坚强依靠。哪怕是少数曾经和母亲在岁月里有过矛盾和不解的孩子,总会在心底里对母亲怀有难以割舍的亲情,这份亲情是母亲与孩子之间用血肉筋骨联系起来的情感纽带。
在我年少时,母亲对于我来说,是既依赖又无奈的靠山。很多次我在文字里表述过母亲对于我管教上的严苛,因为我是少有的调皮捣蛋鬼。而且,彼时父母工作繁忙、我的兄弟姊妹多,父母对我的管教难以做到细微。因此,我从小浪荡不羁,顽劣成性。初中之前,老师的管教对于我来说是毫无作用的,母亲在无奈之下,唯有用打的方式来管教我。
记忆里,竹条、木棍和任何可以用来抽打我的东西都在我身上留下过伤痕,母亲甚至还用过我叉泥鳅的排针扎过我。开始被打,我疼得哭天抢地,后来咬牙忍痛不再哭喊。那时候的我,一心只想着快点长大,可以不用被母亲的管教约束,同时,对母亲如此“狠毒”也心怀怨尤。终于,在我初中即将毕业时,母亲为了管教再次犯错的我,在打我时,被我反手一推,重重地坐到身后的木沙发上。那一刻,母亲惊呆了,也许更多的是吓坏了。我也惊呆了,也被吓坏了,我们彼此相视无言。稍后,母亲默默地掉下眼泪来。我立刻转身离去,许多年来,被打得不再疼痛不再流泪的我,在转身那一刻,眼泪也流了下来,心里突然有了比被打还要痛的痛。
从此,母亲直到离世之前,再也没有动手打过我,就连大声责备都没有,顷刻间母亲变成了我希望的慈母模样。奇怪的是,此后,我竟然也不再如往昔那样忤逆,开始外出务工、恢复读书并潜心学习艺术。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一天天成熟稳重,母亲一天天衰老羸弱。母亲,渐渐地在我心里有了牵挂,原来那么憎恨她的暴力,甚至想报复她的想法也不知不觉早已消散。终于有一天,母亲在糖尿病并发症的折磨中离开人世,我作为留守在她身边的儿子,在亲友的帮助下,亲自操持了母亲的丧事,期间前后7天,我几乎没有合眼,回家奔丧的兄弟姊妹痛哭流涕,而我,没有流下一滴泪水,不是我不悲伤,也许是我的眼泪在幼小的时候被母亲的鞭打早已流尽。我细心地处理好一切事务,而后,我对自己说,从此,我没有了母亲。
奇怪的是,此后,我越发记挂起母亲与我之间的各种“恩怨”了,以前总是记得母亲的“狠”,忽略了她的爱。别的不说,我记得我喜欢画画,是母亲给我买来颜料和纸笔。我喜欢吉他,是母亲从拮据的生活费里拿出钱给我买了琴。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的小县城,母亲的这些举动,是超越了当时普遍大众的认知度的,因为几乎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值得去投资的正经事。现在想来,这些,足够抹去母亲对我的“伤害”了,况且,那也是为我能好好成长而不得已的惩罚手段,只是,我明白得太晚。
因为有母亲的支持,我先后读了艺术类的中专、大学。再后来,凭借美术专业参加了工作。而弹琴娱乐也一直成为我最大的兴趣爱好,吉他、钢琴、口琴和古筝我都略懂一二。只是到了现在,才突然发觉,母亲在世时,我竟然没有好好地给她弹过一首曲子,让她能舒心地、微笑着坐在我身边去感受她付出后应得的温馨回报。
某一天,看到一个古筝学堂的一段宣传广告词:“小时候,伴着妈妈轻柔的歌谣,我在甜美的梦里渐渐长大;长大后,我愿把妈妈的歌谣用古筝轻轻弹奏给妈妈听,最温馨的感觉,就是用心、用情去表达出深深的爱意……”突然间,我哽咽了,我报答母亲的行动太晚了,纵然再多的爱意和亲情,母亲也无法感受到。
母亲是全天下对儿女最最无私奉献爱心的人,我深切地希望母亲依然健在的人们,发起一切可以表达爱意的行动,去向母亲表达,并对母亲说:我爱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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