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树下的爱情故事
■郑怡
两棵树一东一西深情地依恋着相思河,融为一体的树干,见证了一段旷古的相恋、殉情的爱情故事。无数游客仰慕地追诉那哀婉的传说:河东的凤公子儒雅博学,正直英俊。河西的姚小姐妩媚端庄,知书达理。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就在他们真心相爱的时候,凤家却衰败,凤公子进京赶考落第。他郁郁寡欢,悲愤交加,在返乡的途中死去。姚小姐惊闻噩耗,带着丫环来奔丧,见到心上人惨死之状,悲痛欲绝,当即死在凤公子身旁,丫环见小姐死去,立马撞死在路旁的石头上。由于封建族规,未成婚的凤公子和姚小姐分别安葬在相思河两岸,丫环葬在小姐墓侧。你听,河水哗哗地流淌像是在讴歌他们坚贞的爱情:一年又一年,这条小河两岸,各长出一株枫杨树,渐渐向河心上空倾斜,长成一体,就成了相思树。丫环的墓地也长出一树,称为丫环树。纯洁的爱情,牡丹花儿为它绽放。
俯看清澈的河水,看对对情侣相拥在相思树下拍照留影,我想起了我的婆公与婆婆。
我的婆婆少女时代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大户人家的娇小姐,我的婆公青年时代按现在俗语只是一个打工仔。几十年如一日,他们先后养育八个子女。我的婆公不仅脾气暴躁,还大男子主义,可是,在那连饭都吃不饱,还得忍受丈夫的男权,还得哺育子女的凄苦日子里,我那温良的婆婆没有一句怨言,爱她的丈夫胜过爱自己,始终如一,不离不弃。自从我成为她的儿媳妇后,婆婆给我的印象是,相夫教子,默默奉献,忍气吞声。更没有听过婆婆在我们面前说她的丈夫一个不字。一次,婆婆做饭,没有达到婆公的要求,我的婆公立即将碗摔在灶台上,粉碎的碗块四飞,可是我的婆婆冷静地站在那儿,面带微笑,宛如风中一株挺拔的大树。我惊异,在后来我的婆公生病的那些日子里,婆婆细心照料,无怨无悔。婆公弥留的那一刻,他拉着我婆婆的手,只说了一句,“这辈子,让你受苦了,”就离我们而去。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的婆公说给婆婆最好听的一句话,原来婆公也是深爱婆婆的,婆公去世后,婆婆一次次黯然流泪。我经常看见她拄着拐杖站在河堤上眺望婆公的坟墓,每次回来独自流泪。
一阵暖风吹来,相思树微微摇曳着坚实的臂膀。无数个凄美、动人、平淡的爱情故事,涌进它的心怀,枝繁叶茂,春意浓浓,亦如相思河水,清澈明净,渊源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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