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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外一篇)

德阳晚报 2019-03-13 10:01 大字

□赵冬黎

不知道我为什么总养不好菊花。浇太多水,它蔫了;少浇水,叶黄了。难道它就喜欢以花魂的形式陪伴我的遗憾吗?

不知道我为什么不习惯拥抱。从小自己野花一样的乱长,养猫养到长头蚤,洗脸洗到脱皮。直到成年后第一次被人抱在怀中……呀!是热的!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长轨迹。只是我的坎坷比较多一点。年愈四十,纠结的情绪也渐渐散开了。简单生活,就是饮食有度,闲时有心。养过猫狗金鱼巴西龟,最爱的还是小阳台上的花草。它们没有情绪,只求阳光和雨水,既不能溺爱过度,也不能不管不问。而每种植物也都有自己的性情,看到它油亮的叶片,灿烂的花朵,你就知道了它的快乐。

顺其自然,养的花都报以灿烂或馨香,妹妹说:你适合开花店。我不以为然——不要用金钱亵渎了这些仙子,它是让我开心的,不是用来赚钱的。

喜欢,百合的寓意和香味,茉莉的清新与淡雅,菊的婀娜,莲的清香,喜欢摘一片薄荷叶放在茶杯里,捧一把一串心在手中……阳台不大,但来客还不少。蜜蜂马蜂都来过,蝴蝶也时常拜访,金龟子来过,野牵牛也来过,还来过一只麻雀,抓到它然后又放了,因为麻雀是无法家养的。

离开家旅行,最牵挂的是家里的植物,回来一看,还是夭折了许多。心疼地在旧盆里换上新植物,过几天又欣欣然了。它们疗伤的时间不长,大不了重新来过,从容而且豁达,这一点尤其令我佩服。

常常在想,那个花心里住着的天使,真的会在晚上我沉睡后,用魔棒点亮星光,在花间舞蹈吗?常常希望,那住在花心的天使,有一天能住进我心。想想我予你的只是一泓清泉,你却总是给我更多。感谢你让我成为一个花痴,感谢你的陪伴和惊喜。

有你,夫复何求。

花事了

看到菊花,就想到妈妈;看到蟹爪兰会想到爷爷;万年青则是外婆的专属……

妈妈(养母)是我六岁那年走的,她叫菊君。后来我被生母带回老家住了两年,再后来我来到爷爷家。这个家里有外婆,她是我的避风港。

爷爷和姨奶奶是家里的主人,我和外婆是客人。在部队大院里,家属们和姨奶奶的几个儿女一样,亲切地称外婆“大姨妈”。

一个院子里,各家的事情都门清:谁家老家来人了,谁家又吵架了,谁家的孩子当兵了,谁又考上大学了……隐私?没必要吧,大家都光明磊落地活着,互相帮衬着,像一个小宇宙。

大院的孩子间通行着一种川普,他们也能说正宗的普通话,但在大院内部使用的却是一种带川音的普通话,大家公认:这才是正宗的“大院普通话”。

每周三放露天电影,连队拉歌此起彼伏,孩子们也先做准备活动:在礼堂前的坝子上跳绳、踢毽、打羽毛球、逮猫……正片前一般有些科普片、动画片、幻灯片……好多好片子还没在外面的电影院演过,比如《少林寺》《末代皇帝》。奶奶从来不看电影,她喜欢一个人坐在厨房里,抽她的纸烟,有些纸烟是她捡来的烟头自己裹的。她经常牙痛,就用万年青的梗塞在牙缝里。外婆唯一一次看电影是放越剧版电影《红楼梦》,她拿着小板凳和我们一起去看了,回来很高兴。

后来家里有了黑白电视,每天都可以看电视节目把孩子们乐坏了。后来又有了彩电,我们简直乐疯了!有彩电的家庭,每天晚上都围坐着住在附近的家属和小孩。爷爷从广州买了一台彩电回来,院子里其他家的家属和小孩来看了几次,也都各自买了彩电回各家看去了。

爷爷离休后,接管了姨奶奶养在阳台上的十几盆花。他老人家用种庄稼的方法种花,施重肥,把那些个娇嫩的花儿都折腾死了。优胜劣汰,活下来的尽是仙人掌,仙人球和蟹爪兰。爷爷立马把蟹爪兰列为我家的“花王”,嫁接、分盆、送人……爷爷笑了,他的内心是欢喜的。而每次让我帮他挑手上的刺,我的内心却是崩溃的。

今年是外婆100岁的寿辰,爷爷故去也六年了,妈妈在远处的山上孤寂地沉睡也竟有四十年了。

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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