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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爱与阳光去温暖世界 写在长篇小说《墙》出版之际

铜陵日报 2019-03-05 10:02 大字

□黄复彩

“这是我最后一本书了……”

这是我在《墙》这本书开头时所写的话,既是书中人物沈知柏的话,也是我的话。春节过后,我就是古稀之人了,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写作,迄今我总共出版了十七本书,其中长篇小说五部(包括两部传记文学)。比起很多同辈作家,我写得的确太少了。时至今日,虽然我觉得自己的文字感觉越来越好,对人世的洞察、对意蕴的把握,乃至布局谋篇也越来越精准,但毕竟我已不再年轻。写作,尤其是写长篇小说,是一项耗神费力的重体力活,长期写作所形成的睡眠障碍,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因此,当五年前,我打开电脑,开始这部小说的写作时,这句话便油然而起:“这是我最后一本书了……”

2013年,为了《和悦洲:小上海》一书的写作,我回了一趟和悦洲,采访了一些老人。虽然我自幼生活在那条石板路上,但我对故乡的历史并不是十分清楚。那一次的写作,让我对故乡做了一番认真梳理,因此也触碰到一些能够进入我新的写作的人物,其中即有《墙》这本书的主人公韩七枝。

大约是在我十五六岁时,有一天,一个女人挑着一担柴火歇在我家门前,她用柴肩衬着从很远的大山挑来的柴火,一边同我母亲说话。她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我现在一点都记不住了,但那女人的形象却被我牢牢地记住了,她的腰间扎着一根绳子,砍刀就插在腰后,齐耳的短发,虽然是从山里出来,却一丝不乱。我那时十五六岁,开始对女人的外貌有了朦胧的认知。虽然那女人有五十多岁了,但她的样子却一下子记在我的脑子里。直到几年之后,也即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某一天,我在街道上再次看到她。当时,她与十几个“有历史问题”的人一起站在那里进行一种被我在一篇文章中所称的“日光浴”运动,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手臂上戴着那个时代强迫于她的白色标记,穿着蓝士林布上衣,齐耳的短发依然一丝不乱。由此我意识到,不管生活是多么不堪,人骨子里的高贵是永远都不会被打垮的——她的名字叫九姑。

是在很多年前新旧两个时代交替之际,在南京国民政府任职的丈夫神秘消失,从此杳无音信。直到很久后,有人告诉九姑,他去了“那边”。几十年来,九姑一次次拒绝着无数觊觎她美貌的各种男人,她的回答无一例外:我有丈夫,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为了这句话,在那个年代里,九姑吃尽了苦头,然而,她依然带着一个先天性脑瘫患儿,艰难地生活在和悦洲。直到很多年后,她接到一封从海外辗转到大陆的信。

九姑死于那一年的春天。最终击垮九姑的,正是那封信中夹带着的一张全家福照片。

打动我的是一个很老的爱情故事:坚守与失落,忠贞与背叛——这的确没有任何新意。但写着写着,我偏离了一开始写作的方向,因为我写的已经不再是爱情小说,而是一代人命运,也是一段被现在的我们逐渐忘却的历史——这似乎正是我写作此书的目的。

余华说:“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墙》是一种寓意,就像封面语所显示的:命运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墙。在冰冷的现实中,谁都无法用自己柔弱的脑袋去撞塌这座坚硬的人世之墙,并企图从墙的那一面看到希望与阳光。但是,人却可以在苦难和不测中让人性中原本的善良和美好绽放出绝美的烟霞。对于韩七枝来说,她的坚守与失落,其实正是上帝赐给我们每一个人的神秘魔咒:没有人能够活得圆满!但是,人却可以活得尊严,活出爱来,并让这种爱来温暖、滋润一个冰冷的世界。

我在一条微信中说,这是一本很一般的书,它也许并不好看,也没有噱头,但却不缺乏真诚——这也是我几十年来写作生涯中一直的坚守。我希望通过这本书,并以我的真诚来打动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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