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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 聚 余芝灵

安庆晚报 2019-02-18 10:00 大字

过年,又见到久未谋面的表兄弟姐妹们。祖母一支的与外祖母一支的,都一一见到。他们都来我母亲这里拜年,拜舅妈或者姑妈的年。每当他们来了,母亲就打我电话,我就像蚂蟥听到水响,健步如飞地跑过去会晤。

其中有几个好久未见。这些年,人事代谢,草木轮回,各个都忙于各个的生计,除了婚丧嫁娶事,除了过年,就很少谋面了。见到了,彼此脸上就都活泛起喜悦——我们都是同根同源的。不用细寻,从脸庞上,声音里,嘴角边的笑意,眼神、头发甚至痣,都能知道彼此曾是一棵树上长出的叶子一根藤上结出的瓜。

我的两个姑表兄弟,就十足像我父亲的样子,细眉细眼皮白肉净高鼻梁长腿削腰,又十足像我大姑妈的样子——即是我祖母曾经的样子。看见他们,如看见长辈。其余两个,像我大姑父,但仔细分辨,还是有祖母和我父亲的影子。再仔细一看,我和他们也有几分相像,毕竟同源同根。

从小,我跟大姑妈家的表兄弟们都混得烂熟。我是表哥们口中亲热的“妹”,他们就五兄弟,没有姐妹。我是表弟们口中的“姐姐”。我就是他们的亲妹妹亲姐姐,在他们眼里,我宝贝得死的,因为我是独生女儿,在家里养得金贵。是他们母亲娘家唯一的侄女儿。小时候正月里年年去大姑妈家拜年的,一去一定要住几天。我要什么他们都让着我。小姑妈家的兄妹三个,虽然长相跟我不怎么相像,但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都比我小十来岁。上初中时,我常常在他们家小住,所以感情也是非常的好,我就像是他们自己家的姐姐。见了就觉亲。多少年不见,就像年少时见了一样的亲。

我外婆一支的,就更奇妙,遗传基因强大呀,他们绝大部分继承了我外婆的长相——皎洁光亮的前额,高耸挺直的鼻梁,细腻匀净的肌肤,深陷的棕色眼睛,深刻明晰的双眼皮,而且肩背宽阔,四肢发达,像一棵棵根须发达的树,长得没心没肺,硬朗霸气。只是身量、个头较他们偏小。有着这样相同的长相,即便经年不见,一朝见到,仍是欢喜不尽。小时候的趣事,彼此数起来,都如数家珍。上小学前,我多半呆在外婆家,尤其过年的时候,要呆很长很长时间。老表们都是喊我名字,无论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我喊他们亦如是。只是现在,有些客气起来,小的喊我姐姐了,我也喊表哥表姐们哥哥姐姐了。小时候的记忆,好像都藏在暖火桶里。我们总是抢坐暖火桶。过年冷呀,山风呼啸,冰天雪地的。我们总是踩在冰雪上,从这家跑到那家去抢暖火桶。放炮仗,采兰花,踢踺子,堆雪人打雪仗,寻笋子,也都是我们孩子家成天的正事。如今,我们都已子孙成群,霜染双鬓。

回忆是一条溪流,永远都不可能干涸。如果上溯,只会是越来越清澈,枝儿叶儿触须翅膀,都映在溪水里,映在蓝天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我们都回不去了。脸上头上心上,都挂满了坚硬的秋风,曾经的稚气与天真愚顽,都停留在那个叫东边屋的角角落落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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