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味道 翟乐华
临近年关,屋外北风呼啸,雪花狂舞,我站在紧闭的窗户前,眺望万家灯火,忍不住思绪潮涌:熙熙攘攘的红尘中,上演着多少故事,又有多少过年往事带着温暖的记忆,涌上心头,成为欲罢不能的回味,令人慢慢咀嚼体会。
浮想联翩之际,耳畔忽然飘来熟悉的旋律:“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煮煮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玩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我屏住呼吸,洗耳恭听,随后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真是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年关。由于根深蒂固的乡土观念,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只有在乡下的烟火老家,才能真正感受到乡土气息浓郁的年的味道。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乡下度过的,虽然清苦,但也无忧无虑,心无杂念。尤其是那时的年关,是除了春播夏收和秋收秋种以外,最为忙碌、热闹的日子。大雪覆盖了整个村庄,庄稼都懒洋洋地睡在“棉被”里打盹。乡亲们也不忍心去打扰它们,于是就收起农具,放下手中的庄稼活,一门心思地为过年忙活着。家家户户都要自备或采购相对充足的年货,因为当时乡下的集市贸易一般都是过了正月初五以后才能正式开市。
对年味最敏感、最兴高采烈的当属孩子们,只要听到谁家的猪在歇斯底里地“哀叫”,或是谁家的篱笆院子里传出“霍霍”的磨刀声,孩子们便停止玩耍,直奔“叫声”而去,观看一幕杀猪的盛宴,偶尔还能“蹭”一顿猪肉大餐。这也可见当年的民风是多么纯朴,一个村庄里的人就像一家人似的。
杀了年猪之后,便是炸酥肉、炸馓子、炸丸子等。在准备这些年货的时候,母亲一般是不允许小孩子们在旁边的,她唯恐我们口无遮拦,说出“不吉利”的话而“得罪”或“触犯”天地间的各位神灵。小孩子们也落得轻闲自在,大伙聚在一起,玩着属于自己的游戏,挥霍着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那时我们最常玩的游戏就是砸沙包、踢毽子等。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那种忘乎所以的亢奋,那种属于童年和少年的记忆,至今都无法忘怀,每念及此,总想让时光倒流,回到从前,再来一遍。
到了除夕,鞭炮声此起彼落,把乡下过大年的热闹场景推向高潮。红红的蜡烛把堂屋照得喜气洋洋,全家人围坐在方桌旁,一边享受着年夜饭的美味,一边天南地北、家常里短地聊着,那气氛真是和谐温馨。
大年初一,我们要挨家挨户地去拜年,村庄里人来人往,如集市般热闹。如果运气足够好,还会有临时拼凑的歌舞班子为乡亲们助兴,印象最深的是一名漂亮的大学生模仿邓丽君演唱《又见炊烟》:“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一招一式都显得极为专业,婉转的歌声惹得大伙儿也跟着哼唱。
如今,虽然离开乡下多年,城市的各类年货超市花花绿绿、琳琅满目。但我总觉得商业气息太过浓烈,肆无忌惮地冲击着人的感官,冲淡了原本传统质朴的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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