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示和张扬齐鲁“书”文化 奎虚阁(3)
□王延辉
第二天,第三天,接连好几天,云若都给欧阳童带那些外国糖果来,欧阳童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你把家里的糖果都拿给我了。”
云若说:“你不喜欢吃?”欧阳童急忙解释:“我是说……哪能老吃你的东西。”云若默然片刻,突然问道:“那么……那天你为什么……吻我?”欧阳童猝不及防,憋了半天,只好承认是她的发香使然。不料话音刚落,云若一下沉了脸,扭头离去。欧阳童不知说什么好,紧跟身后,连声道歉。云若却还是不理他,兀自插书不停。欧阳童真慌了,这可不比别的,这是云老师的女儿,她要就此下去,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怎么办?就又软着声说:“云若,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我从来愿意让你高兴让你快乐,看在这分上,别任性了好不好?”云若两手垂下来,不再插书,头却依旧低着,还是不说话。欧阳童见她心有所动,急忙又说:“其实我……”“别说了,”云若猛然抬起头,打断他的话,“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而且也不尊重我。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闹了半天,是香水味儿……”
整整一天,云若都没跟欧阳童再说一句话。欧阳童心急如焚,把眼睛频频投向云若,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他心里一阵冷一阵热,时而想入非非时而沮丧不已,觉得这一天简直长如百年。好不容易下班了,云若仍旧断然拒接他的眼神,径自回家去了。望着她稚气未脱的背影,欧阳童终于下决心给她写一封信。表白也罢,试探也罢,无论如何要迅速打破这个僵局。
云若:我该怎么说才好呢。你说我不了解你,其实,你才不了解我呢。我毕竟比你大几岁,正经是个男子汉了,而你还只是个小姑娘。至少,我一直是把你当小妹妹看待的。但是我心里……该怎么说才好呢……我心里其实又非常非常地喜欢你,你如果静下来仔细想想,就会相信这一点。我从没想过要做任何不尊重你的事。我发誓。原谅我吧,好吗?
晚上,欧阳童窝在自己的小屋里,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封信写完。
与此同时,他明确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已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儿。明确这点以后,欧阳童坐不住了。他站起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回踱步。
云若毕竟只有18岁,即使没有云书宜这层关系,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又懂得多少爱情呢?
这一夜,欧阳童许久都没睡着,接近黎明时分,才总算打了个迷糊。但很快又清醒过来,随后便一直干睁着两眼,直到晨曦渐渐来临。
次日上午,欧阳童急切地盼望着快来新书,以便在书库插架时把信交给云若。却就巧了,偏偏一上午都没来书。而云若也真沉得住气,仍旧不给欧阳童半句言语,倒是不时地跟曹自已搭讪两句。欧阳童已经几次感觉到曹自已投过来的目光,阴险中含有几分得意。欧阳童毫无办法,直到中午临近下班,才不管不顾地把信塞给了云若。
下午,云若进了门看也不看他,猛不丁塞过来一张纸条。欧阳童急忙去一边打开来读了。纸条上就几个字:“好了!我原谅你了!”一阵狂喜瞬间淹没了欧阳童,他蓦地转过身,正与云若的目光碰个正着。
这小丫头,正抿着嘴瞅着他乐呢。就在这时,“上天”又送来一批新书,没说的,还是他们两人的活儿。一进书库,欧阳童就迫不及待地问:“你真不生气了?”云若说:“不是不生气,是原谅你了。”欧阳童又说:“那么,你昨天是真生气了?”云若很认真地点头:“不光昨天。昨天夜里,还有今天上午都在生气。昨天晚上我在家里谁也不理,吃完饭就去了自己房间,弄得爸爸妈妈莫名其妙。爸爸以为我和谁吵架了,一个劲儿在门外问我,我也不理。今天中午在路上看了你的信,情绪突然就好了。午觉睡不着,把自行车整个擦了一遍。平时都是妈妈给我干这活儿。爸爸妈妈就奇怪得不得了。我听爸爸对妈妈说,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一阵冷,一阵热的。”云若说完这些,嘻嘻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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