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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人被刑拘:“束”手就擒了 “权”军覆没还早

澎湃特约评论员 2019-01-07 12:26 大字

1月7日凌晨,公众号“天津日报”发布消息称,权健自然医学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束某某等18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刑事拘留。

这一结果并不让人意外。18名犯罪嫌疑人具体涉嫌哪些罪名,又将付出怎样的法律代价,还有待调查的进一步深入。但毫无疑问,权健“全身而退”的幻想已彻底破灭。过去即便坐实传销犯罪,也难伤权健筋骨的责任切割之路,或已终结。在保健品与直销领域,权健这块招牌恐将彻底退出江湖。 

但也要清醒地认识到,主要控制人被刑拘,还不等于“权健帝国”得到了同步净化。权健这类依靠“洗脑”乃至精神控制发展起来并且层级复杂的企业,多年来不仅对许多家庭带来了财富上的洗劫,更在精神层面构成了创伤。这部分的修复,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完成。如果不能彻底调查权健的问题,并向社会作足够公开,很可能一些人仍会执迷不悟,或者说是“装睡”;甚至不排除在其他地方,权健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这也是公众的期待:不仅要在权健事件中看到一个水落石出的答案,也要对整个直销和保健品行业来一个全盘式的清理,净化行业生态。事实上,在媒体和网络讨论中,有不少大名鼎鼎的直销品牌、保健品企业被点名。前几天,央视就对然健环球涉嫌传销进行了大起底。有关部门是时候启动调查了。 

当然,权健事件走到目前这一步,对于整个保健品和直销行业,已然具有风向标意义。它在根本上捅破了过去蒙在这个行业上的多层窗户纸。比如,有直销牌照不等于拿到了“免死金牌”,可以豁免有关传销的质疑;而一些被蒙蔽的受害者,包括抱持着犹疑态度的监管部门,应该就此猛醒:那些打着直销,甚至是传统中医药等旗号的保健品营销行为背后,可能真的涉嫌虚假宣传乃至传销,该出重拳治理了。

长期以来,保健品行业一直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话语断裂。在反对者看来,那些遍及朋友圈的直销,或者说是专盯老人下手的保健品营销,实质上就是传销;而从参与者,乃至过去部分监管部门的调查结果来看,它们却被涂抹上合法直销的保护色,仿佛纵使争议不断,监管部门也莫奈其何。经权健一役,这些模糊地带,或者说民间认知与监管查处、法律定性之间的断裂,应该获得一个法律意义上的权威修复。

就目前的调查进展看,对权健事件的处置可以抱以乐观态度。但无论是监管部门,还是整个社会,仍有必要保持警觉:保健品领域的乱象,绝不只有权健、然健这样的一两家,问题也不只有涉嫌传销和虚假宣传,表现形式或也比“拉人头”“洗脑”更丰富。那些深陷保健品陷阱而不自知的消费者及其深受伤害的家庭,该如何走出泥淖,都需有一个全景式的厘清。

中国第一张直销牌照发放已经过去十多年,直销行业也到了必须重新审视的时刻。于此而言,权健事件调查依然只是序曲。今年会不会成为中国直销和保健品营销行业的转折之年,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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