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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上好日子

内江日报 2019-01-05 07:38 大字

◇樊碧贞

上世纪70年代初,我出生在川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个时候,农村生活条件艰苦,很多家庭都为吃穿发愁。我们家里有四个主要劳动力(外公外婆和我的父母亲),添丁加口带来的问题并不特别突出。不过,要说吃好,那的确是一种奢望,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因为我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他们都尽可能给我提供最好的饭食。煮红苕稀饭时,外婆总会在水开后放一个粗碗进去,那极为稀少的米粒就慢慢地跳进去。等稀饭煮好,锅里几乎找不出米粒了。碗里的白米饭自然归我,四个大人就吃红苕当顿。母亲后来告诉我,有一次,我不小心把碗打落地上,桌子下待着的狗一下子扑上去,几口就把饭吞下肚了。父亲急得跟着狗撵:“我家香儿的饭,你也抢,我打死你!”

往后的10年里,弟弟妹妹相继出生,家里生活紧张起来。原本我享有的“特权”先后分给了弟弟妹妹。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父母常常自责,说家里添了弟弟妹妹后没把我照顾好。其实,在养育子女方面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了。

这样的日子很快有了改变。改革开放后,我们家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外公外婆和父母觉得日子有了奔头,他们把所有的激情都释放在土地上,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多,多得柜子都盛不下。父母专门做了个大木黄桶,可以装七八百斤粮食。

再往后,村里开始有人出去打工,父母又承包了些地来种。秋天大丰收,粮食多得家里的大黄桶也装不了。这个时候,父亲才亮出他石匠的手艺,镶了一个一人多深的石柜子,占了小半间屋。每年打下来的谷子都装在里头。我们再也不为吃饭发愁,那些早年用来填肚子的红苕、南瓜也只是掺在米面中,作为辅粮了。

因为粮食足够吃,晚几年出生的弟弟妹妹明显高出我一头,这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上世纪90年代初,我读高中,开始住校。外公特地挑粮到粮站为我转粮,说家里粮多着呢,吃完又转,让我不要亏待自己。从此,我也像城里人一样,吃上了纯米饭和白面馒头。不过,吃肉的时候还是少。

那时农村喂猪,一年才出一头。过年杀年猪成为村里最隆重的一件事。平时吃肉的回数屈指可数,乡里人称吃肉为“打牙祭”。我在学校读书,除转粮外,家里还每月给两三块零用钱。我知道,这已经是一家人最大的努力了。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吃肉的次数渐渐多了。我住校一般两个星期回去一次。回家前,外公会提前去给街上的屠夫说好,预留一块槽头肉和一块宝肋肉。槽头肉是全家一起吃,宝肋肉是给我炒咸菜带去学校。母亲炒好的咸菜装在罐头瓶里,可以供我吃上一两个星期。我在家人的关爱下,成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现在,生活越来越好,鲜有人再为吃穿发愁。母亲感叹,现在不仅仅是吃得饱、吃得好,还注重荤素搭配、吃得健康,以前地主家都没这么好过,真是过上了“神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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